❶ 任長霞的感人事跡
1、任長霞抓大案要案
2001年4月,任長霞調任登封市公安局局長,成為河南省公安系統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公安局長。當時面臨的形勢非常艱難:民警隊伍渙散、積案堆積如山、群眾怨聲不斷,行風評議年年倒數第一。她深入基層調查摸底,跑遍了登封17個鄉鎮區派出所,找到了存在問題的症結所在。
隨即從"從嚴治警"入手,清除了隊伍中的3個害群之馬,15名長期不上班、曠工、遲到以及參與違法違紀行為的民警被開除和辭退。在整頓隊伍、嚴肅警風的同時,任長霞將全部精力集中到了破大案、破積案,打響了一場又一場攻堅戰。
"4.15"東金店強奸焚屍案、"4.18"大冶鎮火石嶺村綁架案、"5.18"特大盜槍案、"5.28"石道殺人案、"6.9"強奸輪奸女教師案、"7.2"唐庄殺妻殺子案等一系列大要案紛紛告捷。
2、任長霞因公殉職
2004年1月30日,登封市告城鎮發生了一起強奸殺害幼女案。任長霞親自掛帥,力求實現"命案必破"。她在專案組與偵查員同吃同住同工作,一住就是73天。4月13日晚,在鄭州市公安局專家組協助下,任長霞又帶領專案民警徹夜工作,摸排出了一些重要線索。
14日早上9時便帶上案件資料趕到鄭州,向上級領導匯報案情,制定出了下一步偵破方向。下午又在鄭州查證了另外兩條案件線索。為部署當晚的偵破抓捕工作,任長霞結束在鄭的工作後,急匆匆就要返回登封。
當晚8時40分,任長霞所乘車輛在鄭少高速公路遭遇車禍,當即重傷昏迷,終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於4月15日凌晨1時離開了人世。
3、牛玉儒清廉家風
牛玉儒為民謀利、清正廉潔,為與他素不相識的老百姓辦過無數實事、好事,可在親戚中卻「六親不認」。但身為老黨員的父親理解他:聽說朱玉儒果斷拒絕了親人們的相求,老人卻感到欣慰。他在電話中勸道:「玉儒,親戚越罵你,老百姓就會越信任你……。」
牛玉儒的5個兄妹,全是普通百姓。妹夫下崗,妹妹打來電話求助,牛玉儒說:「這事三哥我不能管,下崗是個普遍問題,你們要自己多想想辦法,給別人帶個頭。」
二哥的孩子想找份工作,有人說:「你叔叔在自治區當領導,讓他說句話不就行了」二嫂千里迢迢找來。牛玉儒把二嫂接到家,熱情款待。但一聽這事,一口回絕:「這樣的事不要找我!」二嫂當時就哭了。事情最終還是沒辦成。
最後孩子靠自己努力,進了一家企業工作。牛玉儒得知後十分高興。不少老家的親戚朋友聽說牛玉儒當大官了,去找他辦事,他總是婉言拒絕,然後讓妻子好好招待,領他們上街逛逛,帶上路費,送他們上車。
4、焦裕祿臨危受命
1962年冬天,正是蘭考遭受內澇、風沙、鹽鹼三害最嚴重的時刻,全縣的糧食產量下降到了歷史的最低水平。焦裕祿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蘭考擔任縣委書記。
面對嚴峻的現實和困難,焦裕祿沒有退縮,他在筆記中寫道:「拼上老命,大幹一場,決心改變蘭考面貌。」此時焦裕祿已經患上了嚴重的肝病,身體開始亮起了紅燈,但他履行著自己「當群眾最困難的時候,共產黨員要出現在群眾面前」的誓言,依然堅持來到了蘭考。
為了准確了解蘭考「三害」的底細,焦裕祿親自率隊,組建起一支百人調查隊,追洪水、查風口、探流沙,方圓跋涉五千公里,換來一整套詳細而具體的災害資料,完成了他們關於治沙、治鹼、治水的初步設想,用淤泥固定沙地,多種樹保持水土。
調查的過程,焦裕祿都帶頭跑在最前面。此時,他的肝痛開始常常發作,有時疼得厲害,就用一支鋼筆硬頂著。在蘭考的一年零四個月的時間里,焦裕祿走遍了蘭考的每一寸土地,三害得到了有效的治理,而他卻積勞成疾,長眠在這片土地上。
5、孔繁森關愛地震中的孩子
1992年,拉薩市黑竹、工卡等縣發生地震,任拉薩市副市長的孔繁森趕赴災區。在那裡,他收養了12歲的曲尼、7歲曲印和5歲的貢桑三個孤兒。孔繁森將他們帶回拉薩,照管他們的生活,教他們讀書識字,夜裡孔繁森就同孩子們擠在一張大床上睡覺。
年幼的孩子常在夜裡尿床,他就不厭其煩地洗換床單。節假日只要有空,他就帶上他們逛公園,逛商店,給他們買衣物。收養孤兒後,孔繁森生活更加拮據,為此他曾3次以"洛珠"的名義獻血900毫升,900毫升的鮮血蘊含著孔繁森對藏族孤兒深深的愛。
❷ 任長霞的事跡
任長霞先進事跡介紹- -
警察任長霞
高中畢業,任長霞要報考警校。可她1.57米的個頭,達不到警校女生1.60米的最低錄取線。她穿上高跟鞋,再穿上能蓋上鞋跟的長筒褲,昂首挺胸去體檢,量身高時使勁往上拔著,恨不能把頭發絲都乍起來……
她終於如願成了警察任長霞。
如 雷
2001年,任長霞來到距鄭州幾十公里開外的登封市公安局當局長,領導與任長霞任前談話: 「你一踏上登封的土地,登封62萬老百姓的治安安全、他們是否有交通事故,登封那麼多古跡鬧不鬧火災,全是你的責任!」
登封在河南有名的亂,著名的嵩山少林寺在轄區內,流動人口遠多於本市人口,破案率不高,可發案率卻不低。前幾任公安局長管理手法或者過硬,或者過軟,登封市公安局,全市行業評比連年倒數第一。
在人們的印象中,警察本身就是個男人的職業,女的當公安局長,任長霞在河南是頭一份兒。
「鄭州沒人了?派了個婦女來當局長!」公安局的警察囑咐門衛:「把門看嚴點,別弄得她再出點事!」
任長霞知道領導相信她的能力,往她身上壓擔子,但開始她挺難。
從整治隊伍入手。晨練,任長霞把警察們拉到眾目睽睽的大街上跑步去,一跑5公里,一跑3個月,一群男人中間,氣喘吁吁地跑著的是只到男幹警肩膀的任長霞。
開除辭退不稱職民警,面向社會開門評警,頭三腳踢下來,幹警們變成了一支虎虎有生氣的隊伍。
任長霞想讓手下的幹警們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把人民警察的精神頭在全登封市人民的面前提起來,讓老百姓看到,這是一支可以捍衛他們利益的隊伍。
當警察最根本的是要破案,發了案子總破不了,老百姓怎麼相信警察在為群眾幹活?任長霞對民警講,破不了案,群眾把公安局叫做「糧食局」,這是我們的恥辱!
像給任長霞下馬威,她上任後幾天內登封市大案頻發。
按警察的話說,賊「掛相」,他們可以只溜一眼,就從人群中揪出幾個小偷來;但是,很多警察也「掛相」,哪怕是只穿著便衣,警察味兒也憋不住地冒出來。
任長霞也掛警察的相,她的眼神厲害。
面對著犯罪嫌疑人時,她端莊,但一股「狠」勁兒,從她的眼神中流露而出,帶著法律的威嚴直達犯罪嫌疑人的內心,居高臨下,排山倒海!
任長霞把這種狠勁用在了破案上,登封市西嶺連續強奸、搶劫、殺人案,拖了5年。當地凡小女孩上學,不管遠近家長都得接送,年輕女子出門時必須三五人結伴。任長霞急了,她和另外兩個女偵察員輪流換上從地攤上買來的土氣衣服,裝扮成農村婦女,連續在案發現場附近走了3個多月,終於,憑一條線索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這個傢伙共作案26起。案子破了,老百姓高興哇,十里八村的人都跑來,趴在房頂,爬在樹上,看這個壞蛋嘴臉。
而王松則是任長霞搬掉的一塊大石頭。
提起王松,登封市無人不知,這是一個頭上有優秀企業家、勞模等大量光環的黑惡勢力頭目。他賺了錢後糾集家族成員和打手,在白沙湖一帶橫行鄉里,使上百人受到傷害,7人喪命。哪怕是割麥時一身大汗,周圍群眾也不敢在湖水裡洗澡,生怕王鬆手下又以禁止群眾捕魚蝦的名義打人。
任長霞當局長後不到1個月就收到了控訴王松的群眾來信,信尾有一百多名村民的聯合簽名和血紅的指印。
群眾一開始並不敢相信任長霞,王松有錢有勢,任長霞初來乍到,誰知道她坐在哪邊?任長霞一連找了一個受害人的父親三次,他都不敢說實話。第三次,任長霞說:「王松,我抓。」
任長霞得到了王松犯罪的證據。
得到上級領導的支持,任長霞動手了。她先抓了王松的爪牙。王松以為可以試著打通關節,他帶著一疊錢來到任長霞辦公室,結果卻戴著一副手銬出來——任長霞知道他來,早有埋伏。
而後,王松黑社會團伙65名幫凶全部落網,此案被列為2001年中國十大涉黑案件之一。
消息傳開,登封、禹州兩市群眾奔走相告,連唱了三天大戲。
擒大要犯,抓小毛賊,破丟失耕牛案,鏟除「砍刀幫」,雷鳴電閃、手腳生風地連破了一堆大案後,登封的社會治安立竿見影地好轉,老百姓的摩托車不鎖就敢放在街上過夜,任長霞在登封人心裡變成了雷震嵩岳的女神警和「任青天」。
其實在鄭州市公安局工作時,任長霞就屢建奇功,以鐵腕治黑聞名。
黑惡勢力犯罪不同其他個體犯罪,他們往往由眾多亡命徒組成,擁有槍支、砍刀等,是典型的暴力犯罪團伙。
身為打黑專案組領導,任長霞接受的第一個任務是打掉鄭州市一家批發市場的一個豢養著100多名打手的黑勢力團伙。
黑勢力綁架了任長霞丈夫的弟弟,把他裝在麻袋裡扔在馬路上,這更激起了任長霞的憤怒。在鄭州打黑兩年,她把350多名涉嫌殺人、搶劫等重特大犯罪嫌疑人送上了法庭。
任長霞好強,向來只爭第一,她的宗旨就是逢一必爭、逢冠必奪。她好唱段豫劇,首選就是那段《誰說女子不如男》,唱起來一板一眼,連後面的拖腔也唱足唱滿:「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咹咹咹咹咹……」
沒有點須眉氣概,怎能產生這樣的警中花木蘭!
如 火
各種原因聚集,登封市的控申案件特別多。
控申工作說白了就是接待老百姓上訪告狀,有人戲言,寧上一次戰場,不接一次上訪。
任長霞不怕告狀的多。她說,公安,公安,心中只有「公」,人民才能安;警察,警察,前面為什麼加「人民」二字?就是讓我們時刻牢記自己是人民的警察。
到任3個月後,任長霞把控申接待室建立了起來,制定了局長接待日制度。2001年7月19日,任長霞接待的第一天,她從早上8點開始,中午拿兩個燒餅,邊吃邊聽,夜裡11點,最後一位老鄉結束了對任長霞的訴說……那天,她一共接待124位來訪者,臉頰都說木了。
任長霞的第二次接待日,涌來200多位老百姓。任長霞把他們安排在會議室等候,大會議室坐得滿滿的,好像是春運期間的長途汽車站。
陳秀英受到別人的重傷害,傷人者跑了。
看了陳秀英的材料和傷情照片,任長霞把手伸進了陳秀英的亂頭發里。
「呀!」任長霞大聲地驚嘆了一下,她摸到了頭骨上碗大的窟窿。
「抓人,堅決抓人!」任長霞說:「你回去吧,路上慢慢走,在街上吃點東西。」
她掏兜:「給你拿點錢。」
陳秀英一路哭著回了家,不單是為自己的事有人管,而是沒想到「恁大個官對老百姓恁好」。
君召鄉1990年有兩個女孩子在看電影回來的路上被奸殺,案子始終未破。十幾年來,被害姑娘的父母上百次地上訪,把狀告到了北京。
任長霞把卷宗翻了個底朝天。一天,一位老上訪戶找到她:「任局長,有件事,我憋在心裡十多年了,一直沒對人說過。看到你天天為我們操勞,再不說我對不起你……」等他說完,任長霞明白了,這正是那樁強奸殺人案的線索!
從青絲熬到了白頭,爹媽終於盼到了這一天!他們老淚縱橫,跪在了含恨而去的女兒墳前……
老百姓感激任長霞。他們刻了功德碑,拿上鎬頭鐵鍬,帶上鑼鼓家什,要把披紅戴花的石碑豎在市中心的嵩山廣場上。
石碑是專為任長霞而刻的:「有為而威邪惡畏,為民得民萬民頌」。
任長霞趕去了:「立碑?那不中!」
群眾不幹,「你這人啥事都講理,這事你辦得沒有道理,這是俺萬把人的心意,俺就立這兒!」
任長霞沒轍了。只好讓群眾把碑立在公安局裡的背靜地方。
群眾前腳走,她後腳命令:「拆掉!」
老百姓朴實。他們說,任局長為俺們辦了事,沒拿俺一分錢,沒吃俺一嘴東西,還不讓俺們送塊匾?
任長霞在任3年,她接待群眾來信來訪近3500人次,平均一天3個;公安局門前經常因為送匾送錦旗的嗩吶聲而熱鬧非凡。
有的老百姓乾脆直接把匾送到鄭州市公安局去。送匾的人太多,市局的領導批評任長霞:「你弄這表面文章幹啥?」
任長霞也不解釋,「我回去制止!」
其實任長霞這個公安局長不僅僅管的是公安局的事,只要覺得是分內的事,她全管。
大雨天,任長霞走進了崔疙瘩村的小學。
土教室已經塌了一角,牆上還有個大洞。天上的雨泡著屋,屋裡的水泡著孩兒,教室里的積水已經有20厘米深,村裡的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里上課。
任長霞平時說話簡潔,那天話更少:「停課!」
一個半月後,由登封市公安局幹警捐助的崔疙瘩村希望小學蓋了起來。
煤礦出了事,幾名礦工喪生,任長霞在現場處理事故。一具遺體旁,只有一個10歲出頭的小姑娘撫屍痛哭。任長霞問村幹部:「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先因疾病失去母親,又失去父親的孤女。幾天過後的六一兒童節,孤女在學校見到了任長霞,也收到了她帶來的禮物。
任長霞從此多了個靠她撫養的女兒。
天下大事必做於細,所有成功的大事都是從做小事積累起來的。任長霞做好了群眾眼裡是塌天大事、而很多幹部當作芝麻小事的事情。
任長霞說,老百姓厚道啊,你給他5分,他給你10分。
如 水
女人是水做的,任長霞也是水做的,只不過,她在水外麵包了一層薄薄的硬殼——警察是一個風格很硬朗的職業,任長霞如果不把自己的外殼磨得粗糙一點,沒法在這個職業中打拚。
可一有個風吹草動,任長霞的女人本性就露出來了,水做的人嘛,哭!
局長接待日。人太多,任長霞把群眾集中:「我對大家很同情,我們一定抓緊解決,抓緊查處!」
說著,她哭了,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上訪的群眾也哭,哭成一團。
抓住了一個強奸殺人的犯罪嫌疑人,他的妹妹抱著嫌疑人的孩子在警車旁哭。
任長霞走過來,「把手銬給他打開」,她讓父子二人告別。
犯罪嫌疑人抱起了自己3歲的骨肉,今朝一別難再見,沒了媽的孩子眼見著就要沒有爹了!他悔。
老鄉們都忍不住淚,「作孽呀!」
任長霞帶走了當爹的,又把一百塊錢塞在了孩子的親戚手裡,叮囑:「以後這孩子有困難來找我。」
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任長霞在一旁抽抽搭搭。
2003年,登封市公安局破獲了重大系列盜竊耕牛案,定在案發地白坪鄉召開公開逮捕大會。為了看看女公安局長任長霞,好多人從幾十公里外趕來,百姓自發組織了兩三萬人,打出的橫幅上寫著一句大實話:「任局長,您辛苦了,請保重身體。」
任長霞又一次控制不住了,她在大會上哭,哭出了聲!鄉親們更動了感情,台上台下一齊哭。
男警察們鼻子都酸了,警民魚水情啊,登封多年沒有見到了!
警察為啥出生入死?為啥東奔西忙?
他們的快樂在艱苦排查,猜謎似地破案後,把犯罪嫌疑人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們的快樂在老百姓喜極而泣的那一瞬間!
當人超越物質的追求而不懈努力時,必然有一簇理想之火在心中燃燒!
入警之時,每個警察都經歷過宣誓儀式。當他們把右手舉起說:「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時,就要懂得什麼應該誓死捍衛,什麼必須有所放棄。
他們要誓死捍衛人民的利益,要甘願放棄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睡眠,自己的假日,自己的健康,自己與家人相處的時間,乃至——自己的生命!
任長霞是警察的典型,更是一名典型的警察,她放棄了自己,不得不放棄自己。
她沒有充足的睡眠,永遠熬夜,有時一連幾天——她的時間不夠用,一天24小時全忙於工作都不夠用;她沒有假日,被工作沒收了;作為一個女人,她,甚至沒有與家人相處的時間,僅從少得可憐的在家時間計算,任長霞不能算作是賢妻良母。
父親病了。任長霞白天忙得不露面,半夜12點,她抽空跑來了,給父親揉背捏腳。
家人聚會從來不叫任長霞,大家想她,可是知道通知她她也來不了。偶爾有一次,任長霞突然出現了。
全家人高興得不知如何形容。任長霞坐在父母身邊,給爸爸夾點菜,再給媽媽夾點菜……
她抽泣起來。開始掉眼淚,之後聲音越來越大。
丈夫知道任長霞為何落淚。她累,她委屈,她愧疚,所有這一切都是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任長霞只能哭。
任長霞在事業的道路上爬坡,她總覺得上了這個坡就有時間報償親人了,但這個坡好長啊,她總也爬不完!在警察這個職業里,她找到了釋放自己生命能量的平台,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一點上了!
登封離鄭州不遠,但任長霞只能擠時間回家,進門笑著摸摸兒子的頭,兒子高過了她,她笑著摸摸兒子的肩,然後電話就沒完沒了。電話打完了,她也該走了,連跟丈夫說說話的時間都少。
任長霞想家,打電話跟丈夫說想吃家裡的飯,丈夫馬上沖進廚房忙碌,菜端上了桌子,電話又響:她回不來了。
孩子磨著好不容易回家的任長霞,要讓她給聽寫字詞。任長霞念,孩子寫,10個字詞沒寫完,念的人不出聲了——任長霞睡著了。但雖然見媽媽的時候少,母子天性,媽媽在兒子心裡的位置卻是第一,爸爸嫉妒也沒用。
丈夫對她意見很大。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妻子在事業上無比輝煌,卻不管家?他想念事業不那麼輝煌時的任長霞,那時,她也忙,但好歹能給家裡做頓飯,能給丈夫倒杯茶,那時的家,能響起任長霞的歌聲和丈夫的笛子聲。
丈夫也多少了解警察這一職業的辛苦。他說,一個男人能做到長霞這份兒上都不容易,何況是一個女人?我何苦拖她的後腿?
他對任長霞又怨又愛,這一復雜心情一直持續到任長霞生命的最後一刻。在她生命的倒數第3天,丈夫給她打電話,她說:「我正忙呢」,丈夫無奈地放下了電話。
誰料,從此一別,山高水遠!
如 霞
登封缺水。
但2004年4月15日後,登封陡然出現一條淚水的河!
千萬人的淚水沖刷著一個名字:任長霞……
她去世前3天,領導來到登封,把任長霞熊哭了:登封市1月30日發生強奸殺害幼女案,案子一直沒破,領導心裡著急。
4月14日,案件有了重大線索,任長霞匆匆赴鄭州匯報;又高高興興地往登封跑,專案組的同志聚集在一起,正等她回去連夜布置工作。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出了事故,任長霞重傷昏迷,4月15日深夜1時,任長霞的生命,在剛剛跨過40歲的門檻時,畫上了句號。
如霞的人生,短暫而又燦爛。
噩耗傳開,嵩山三日淚不幹!
號稱登封十里長街、60米寬的少林大道,迎面而來的是成千上萬自發為任長霞送行的百姓,等待弔唁的隊伍晝夜不停,三日不斷,一直排出近3公里,整整20萬人次。
王松案的受害者馮長庚從電話中得知噩耗,朴實的農民急得對著電話破口大罵,心裡卻涼了:誰敢拿任長霞開這樣惡毒的玩笑?
那年麥黃時,任長霞把電話打到馮長庚家裡:「老馮啊,麥熟了,趁個星期天我組織民警給你們割麥去。」馮長庚怕她太累,說了大半輩子最滿意的一句謊話:麥子收完了。
麥快熟了,花已經開了,長霞再也不回來了?
登封出現了一條鮮花的河。
哪有女人不愛花呢?老百姓知道任長霞愛穿紅,她愛花,於是,登封三日花售盡!
花海中出現了山中采來的草花,那是還帶著泥土的草花。想必,她親近與泥土打交道的農民,也不會嫌棄屬於大地的泥土?
升任局長後,任長霞的老父親曾給她交待一句話:「咱當官可要當清官,別當貪官。可不要放過一個壞人、冤枉一個好人!別給你祖宗掙罵名。」
如今,怎麼開口對她半身不遂的父親說呢,說任長霞的英名永在,而他最心愛的女兒不在了?
任長霞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走的。丈夫撫上她的眼皮,在她的耳邊說:「把眼睛合上吧!你是不是等著兒子回來呀?」
父母還未送終,兒子尚未成年,全國「五一」勞動獎章,長霞剛剛得到的獎章,她還沒有見過,還沒有來得及戴在胸前,辦公室里還有大量沒有批閱的文件,上面寫著:請任局長審閱……
任長霞的戰友們把長霞接回登封。他們把與長霞揮手告別的最後時刻留給了自己。
公安戰線的戰友情不同於其它任何行業,他們更多地朝夕相處,更多地生死相托,他們領略過世界上最高尚美麗的情感,也見慣了世界上最悲慘齷齪的事情,但最後的告別時刻,所有的警察都管不住自己的眼淚和聲音了:痛快地哭一回吧,以後再也聽不到任局長的批評了!
一句話沒有留下的任長霞留下了一道需要回答的問題:一個共產黨人應該留下什麼名聲,應該留下什麼樣的背影,什麼樣的作為會讓人在她的肉體消亡後還肅然起敬?又有什麼樣的精神能穿越變遷的時代,非但不朽,反而常青?
任長霞走後的第七日,是民間俗稱的頭七。遺像前,擺上了她最愛吃的蒸槐花。
丈夫坐在妻子的遺像前,跟照片上的她拉家常:「我回來晚,你是不是又生氣了?你看你看,又瞪我?」
自從任長霞去世後,丈夫天天如此。
此時,從警21年的警察任長霞,與丈夫結發18年的妻子任長霞,終於可以歇在家裡,與丈夫和孩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