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求印尼語翻譯
意思是:
你很討厭總是管我這個行那個不行,我爸爸從來都不會這樣,你幹嘛那樣,你是誰呀?
連我哥也不會這樣
㈡ 爸爸有另外的稱呼么 必須是兩個字一樣的, AA樣式的! 例如:爹爹 爸爸 等 還有另外的叫法么
口語中,父親的稱呼繁多,包括爸、爸爸、老爸、阿爸、爹、老爹、阿爹、爹哋(來自英語「Daddy」的粵語發音)、老子、老竇(或作老豆,粵語)、老頭等等。
中國古代又稱爹,滿語稱阿瑪。已死去的父親被稱為亡父、先父、先嚴、先考,在世的父親為生父,「生父」亦同時可指有血緣關系親生的父親(相對於繼父或後父)。
此外,對別人稱呼自己的父親較文雅的說法是家父、家嚴,稱已死去的父親為先考,對別人父親的尊稱是令尊。要特別注意的是,有時候母親或與有子女男性結婚的女性(繼母)也會用兒女對父親的稱呼(爸爸或孩子他爸)代表她的丈夫。
在古代中國的漢族皇族中,父親被稱為父皇或父王。清代的皇族則稱父親作皇阿瑪。
在某些一妻多夫家庭中,子女稱母親的主夫以外的其他丈夫為「叔」,實際上卻可能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在華人社會中,一對夫婦婚後也會稱對方的雙親為爸、媽,以示尊敬。
㈢ 叫爸爸有哪幾種稱呼分別是什麼
爹爹、爹地、爸比、父親、父君、
㈣ 漢字語言
同一種語言也會因部落的遷徒融合、圖騰崇拜的變化、時間地理的變遷而產生變種——方言。人類語言的發展在刻畫文字階段基本呈單一的形式發展,這主要原因在於這些語言文字有一個根本的文明源頭——中華南方首創水稻農耕文明。這也就不難解釋古人類雖或在東亞、南亞,或在西亞、北非,或在美洲、澳大利亞四去游動,但他們的刻畫象形文字卻大同小異、基本相同的緣由。人類最早的文字——中華刻畫文字雖然後來在西亞、北非派生出巴比倫楔形文字、埃及聖書字和美洲象形文字,但最後真正發展成熟走向輝煌的唯一象形文字還是中華本土的漢字,它的基本發展軌跡是:刻畫文、陶文、甲骨文、石籀文、鍾鼓文、金鼎文,大篆、小篆碑帖、隸書、楷書、宋體等一步步走向成熟走向輝煌。它又是字母文字的鼻祖,中華賽(閃)族到地中海的一支腓尼基在中華形象字在古埃及的變種——聖書字的基礎上創造了字母文字,成為字母文字的源頭。如果不是這一字母文字的產生,使人類語言文字所表現的形式趨於紛亂復雜,今天人類的文字應當是由漢字統一的。 在字母文字產生之前,人類文字發展的基本脈絡是:以中華南方水稻農耕文明為源頭([1]湖南道縣玉蟾岩遺址:距今2.25-1.85萬年,是目前為止發現的人類最早的農耕文明遺址),產生了湖南彭頭山和高廟、河南賈湖等比較早的象形文字文明。這個文字文明在向中南半島、西亞、東北非的擴散過程中創造了古印度、埃及、巴比倫等文明,演化出了古印度達羅毗荼語印章文字、古巴比倫楔形文字(此文字後來被西方認為是世界上最早的象形文字,這其實是對人類歷史的誤解)和古埃及聖書字,同時,由於中華先祖的一部分東移美洲,也把象形文字帶到了美洲。 上面已經提到字母文字的產生與中華閃族(賽種或叫閃米特人)關聯。閃(陝)族,我國西北薩滿崇拜的一支,原分布在中華伊犁河流域一帶。中華古族大月氏受另一古族匈奴的進逼不得不從昆侖山一帶西退,大月氏的西退又迫使伊犁河流域一帶的閃族西遷到地中海沿岸。公元前15世紀,閃族的一支腓尼基在中華象形文字在埃及的變種聖書字的基礎上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批字母文字,共22個,只有輔音,沒有母音,這就是著名的腓尼基字母。腓尼基字母較早傳入希臘,演變成希臘字母,希臘字母孳生了拉丁字母和斯拉夫字母,成為歐洲各種語言文字的共同來源。一般地,西歐國家是以拉丁字母創造其語言的書面載體,故為拉丁語國家;東歐國家則多以斯拉夫字母創造自己語言的書面載體,故為斯拉夫語國家。腓尼基字母在西亞演化成阿拉米字母,阿拉米字母再派生出阿拉伯、猶太字母等成為亞洲許多文字的基礎。一般地,西亞以阿拉伯字母為主,南亞受印度梵文字母影響較大,中亞兼收並用斯拉夫、阿拉米、阿拉伯等字母,東亞廣大地區如日本、朝鮮、韓國、越南等國家歷史上曾經長期使用漢語為其書面語。美洲殷弟安人雖帶去了中華古老的象形文字,但語言文字沒有多少發展;東非北非的一部分受到阿拉伯字母的影響;非洲的大部、澳洲的廣大地區由於生長在這里的民族還相對處於落後狀況之下,大多還只是一些沒有文字表述的土著語言。我國歷史上一些創造了文字的民族如藏、蒙、滿、維的文字均是由阿拉米字母直接或間接發展而來。 近代歷史後,由於整個歷史格局的變化,美洲、非洲、澳洲或被佔領或被殖民使用了殖民者的語言——拉丁字母語言,如西班牙語、葡萄牙語、英語、法語等。南亞、東南亞一帶原有本國文字語言或使用漢語的國家也紛盲引進了西方拉丁語系的殖民語言——英語。拉丁字母語言之所以今天分布如此之廣之眾,並不是它有多少優越之處,相反,是近代這場血與火的罪惡殖民史的歷史見證。 如果一班朋友聚在一起閑聊,突然其中有一人提出這樣的問題:「今天我們使用的語言是怎麼產生的?」相信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能確切解答這么古怪的問題,也就是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去考慮,甚至是不成問題的問題,用不著費思量去探討。但你別小覷這看似無聊的問題,它是世界語言學家一直爭論不休的研究課題,也是語言學家們努力研究的課題,同時,也是他們必須要回答的問題。五十多年前,就連作為政治家的斯大林也都捲入這個「語言起源論」的爭論漩渦。一句話,語言的起源迄今仍然是一個謎,也是永遠解不開的謎。因為,現代的人類沒有一個人曾經與古人類生活在一起,並跟他們打過交道,因此,我們無法證明當時古人類操什麼樣的語言來相互交流。 蘇聯早期有一語言學家叫馬爾的,他提出「手勢語起源」的說法。結果斯大林在《馬克思主義與語言學問題》一文中,失態並粗暴地把馬爾臭罵一頓,並扣上「庸俗唯物主義」的帽子。馬爾認為,由於勞動創造了人,而人在勞動中以手勢相互溝通,這一點也是人與猿人的最大區別。後來隨著人類發音器官的發達,西方的語言學家對語言的起源的見解也是眾說紛紜,但都離不開用推理的方法來加以假說。有一位學者更武斷地論證說,人類最早的語言是腓尼基語。他之所以那麼武斷是因為他做過這樣的試驗:他將兩個牙牙學語的小孩放在遠離人煙的荒野,結果這兩個小孩說出的第一個詞是「寇卡斯」,而「寇卡斯」在古老的腓尼基語恰好是指「麵包」,因腓尼基語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語言。單憑這樣的試驗不免荒誕。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這個出現在公元前二十世紀的城邦的一些學者制定的文字後來成了今日歐洲通行的字母。 魯迅在《門外文談》一文中提到了人類語言的起源時說過:「我們祖先的原始人,原是連話都不會說的,為了共同協作,必需發表意見,才漸漸練出復雜的聲音來……」。魯迅的這個結論似乎又跟斯大林有點不謀而合了。 但是在世界各類語言中有一個極為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國際通用,而且又是同音,不用通過翻譯都芟嗷ザ?玫拇駛悖骸鞍職幀焙汀奧杪琛薄T諼靼嘌烙錆陀⒂鎄?闖桑骸皃apa」、「mama」,並注為「兒語」。這兩個兒語詞彙的英語書面詞彙分別為:「father」和「mother」。同樣在印尼語也有同樣的詞彙,而印尼語也有這兩個詞彙的書面語言:「ayah」和「ibu」。在俄語也同樣有「嵃寍嵃寍」(嵃音p)和「mama」這兩個基本詞彙,而其書面語言分別為:「嵑崺寎嵙」(讀成otets)和「崿寍崺崲」(讀成mats)。有些語言學家則認為,兒語是人類語言的起源,因為嬰兒一開始學會說話時,滿嘴沒完沒了的:「爸爸爸」和「媽媽媽」。說到咱們的漢語中的「爸爸」和「媽媽」這兩個詞彙恐怕是外來語,也即「五四運動」後流行白話文後,從國外移植過來的。因為,在古漢語中,只有「爹」和「娘」相對應的詞彙,而在中國有些地區稱父母分別為「阿大」和「阿姆」等。 總之,關於人類語言的起源只能永遠是一個假說。 如果一班朋友聚在一起閑聊,突然其中有一人提出這樣的問題:「今天我們使用的語言是怎麼產生的?」相信在座的,沒有一個人能確切解答這么古怪的問題,也就是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去考慮,甚至是不成問題的問題,用不著費思量去探討。但你別小覷這看似無聊的問題,它是世界語言學家一直爭論不休的研究課題,也是語言學家們努力研究的課題,同時,也是他們必須要回答的問題。五十多年前,就連作為政治家的斯大林也都捲入這個「語言起源論」的爭論漩渦。一句話,語言的起源迄今仍然是一個謎,也是永遠解不開的謎。因為,現代的人類沒有一個人曾經與古人類生活在一起,並跟他們打過交道,因此,我們無法證明當時古人類操什麼樣的語言來相互交流。 蘇聯早期有一語言學家叫馬爾的,他提出「手勢語起源」的說法。結果斯大林在《馬克思主義與語言學問題》一文中,失態並粗暴地把馬爾臭罵一頓,並扣上「庸俗唯物主義」的帽子。馬爾認為,由於勞動創造了人,而人在勞動中以手勢相互溝通,這一點也是人與猿人的最大區別。後來隨著人類發音器官的發達,西方的語言學家對語言的起源的見解也是眾說紛紜,但都離不開用推理的方法來加以假說。有一位學者更武斷地論證說,人類最早的語言是腓尼基語。他之所以那麼武斷是因為他做過這樣的試驗:他將兩個牙牙學語的小孩放在遠離人煙的荒野,結果這兩個小孩說出的第一個詞是「寇卡斯」,而「寇卡斯」在古老的腓尼基語恰好是指「麵包」,因腓尼基語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語言。單憑這樣的試驗不免荒誕。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這個出現在公元前二十世紀的城邦的一些學者制定的文字後來成了今日歐洲通行的字母。 魯迅在《門外文談》一文中提到了人類語言的起源時說過:「我們祖先的原始人,原是連話都不會說的,為了共同協作,必需發表意見,才漸漸練出復雜的聲音來……」。魯迅的這個結論似乎又跟斯大林有點不謀而合了。 但是在世界各類語言中有一個極為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國際通用,而且又是同音,不用通過翻譯都能相互懂得的詞彙:「爸爸」和「媽媽」。在西班牙語和英語同樣寫成:「papa」、「mama」,並注為「兒語」。這兩個兒語詞彙的英語書面詞彙分別為:「father」和「mother」。同樣在印尼語也有同樣的詞彙,而印尼語也有這兩個詞彙的書面語言:「ayah」和「ibu」。在俄語也同樣有「嵃寍嵃寍」(嵃音p)和「mama」這兩個基本詞彙,而其書面語言分別為:「嵑崺寎嵙」(讀成otets)和「崿寍崺崲」(讀成mats)。有些語言學家則認為,兒語是人類語言的起源,因為嬰兒一開始學會說話時,滿嘴沒完沒了的:「爸爸爸」和「媽媽媽」。說到咱們的漢語中的「爸爸」和「媽媽」這兩個詞彙恐怕是外來語,也即「五四運動」後流行白話文後,從國外移植過來的。因為,在古漢語中,只有「爹」和「娘」相對應的詞彙,而在中國有些地區稱父母分別為「阿大」和「阿姆」等。 總之,關於人類語言的起源只能永遠是一個假說。默冩﹏唯愛 的感言: 真心佩服你,謝謝!
㈤ 印尼語在線翻譯
Pi cr warnet lu mi d luar, d hotel ga ada udah tutup, naek ojek....
爸爸先去網吧哦,在酒店沒有了已經關門,用摩的。
he....he......ming pai mi artinya mengerti mi bukan bakpao, dan dsanamah namanya mien pao...........
呵呵呵 。mengerti 的意思是明白, 還有在那邊不叫BAKPAO 是叫麵包。。。
(這句是給人家解釋中文單詞的含義,因此其的印尼文不能翻譯)
Mi skrg gmana ktnya sdkit kurus...
媽咪現在好嗎,聽說瘦了點。。。。
Lg jalan plg ke htel mi, mi lg ngapain jg?
現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哦,媽咪在干嗎現在?
Amin pi, insyaallah mi akn sll bdoa bwt pi tp mi jg cb u ingetin pi hati2 sm langkah2 pi jgn smpe bikin org kcewa
阿敏 爸,真主保佑, 媽咪為你祈禱啊,但爸爸切記一路要小心,不要走錯路,不要令他人失望。
2 J 4, kalo disini mah hargany 450 rb
2J4 在這里的價格是 450千。
㈥ 「爸爸」用法語,俄語,英語,日語,印度語,朝鮮語,韓語。怎麼說。用音譯的
你可以用google翻譯,不僅有翻譯,點擊左邊輸入框中的小喇叭,還讀給你聽
㈦ 爸爸的幾種叫法
爸爸的稱呼繁多,包括父親、爸、爸爸、爸比、老爸、阿爸、爹、老爹、阿爹、爹哋、爹爹(來自英語「Dadd也把父親稱為y」的粵語發音)、爺、老子、老竇(源於「三字經」中的竇燕山,常誤寫為老豆,粵語)、老頭、達達、多桑;還有四川重慶一些地方及周邊地區稱父親為老漢(兒)等等。
中國古代又稱爹。已死去的父親被稱為亡父、先父、先嚴、考、先考,皇考;在世的父親為生父,「生父」亦同時可指有血緣關系親生的父親也叫親爸(相對於繼父、養父或後父)。
此外,對別人稱呼自己的父親較文雅的說法是家父、家嚴,稱、已死去的父親為先考,對別人父親的尊稱是令尊。要特別注意的是,有時候母親或與有子女男性結婚的女性(繼母)也會用兒女對父親的稱呼(爸爸或孩子他爸)代表她的丈夫。
(7)印尼語爸爸怎麼叫擴展閱讀
《新科學家》雜志報道,法國語言學和史前人類學研究聯合會的科學家日前對「爸爸」一詞進行了考察。他們發現,人類14個主要語系中基本上都存在這個詞,而在7%的被研究語言中,「爸爸」一詞的意思都是父親或者是父親一方的男性親屬。
負責此項研究的科學家認為,對於「爸爸」在各種語言中的統一性可能只有一個解釋:「爸爸」是人類祖先最先會說的一個詞。
此外,一位語言學家說,因為嬰兒很可能將自己會發的第一個音與他們首先認識的人——父母聯系起來,所以各種語言中「爸爸」一詞的含義都基本相同。
㈧ 父親節來了,各地是怎麼稱呼爸爸的呢
在我們心中,父親都是非常偉大的一個存在,小時候看父親年輕,但是能夠挑起家中的重擔,後來父親越來越老背慢慢駝了,頭發變白了,他們的目光還是那樣慈祥!父親節,讓我想起了各地都是如何稱呼自己爸爸的呢?
像我們重慶地區,有時候就會叫自己的爸爸為“老漢兒”,在外人看來,可能會有一絲絲不理解,爸爸,怎麼能夠叫“老漢兒”呢?這可能跟不同地區的風俗文化不一樣,大多在川渝地區都會叫自己的父親為老漢!
在廣東等地區,他們稱自己的“爸爸”為“老豆”,也不知道怎麼跟豆扯上關系,少數民族的風俗文化更是不一樣了,簡直我們聽都有聽過,好像在電視劇里才聽見過“阿瑪”之類的稱呼。
稱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父親的尊重和感恩!
㈨ 外國人的爸爸 媽媽怎麼跟中國人的叫法那麼像
是這樣的簡單的說
」爸爸」 」媽媽」 這一語音是來自日本(發音是一樣的),而日本又是在西方的這一稱呼基礎上的, 近代我國大部分的現代詞語也是來自日本.
一、唐代的日本學中國與近代的中國學日本
中日之間的文化交流史上,有著許多有趣味也有意味的事。從大的方面說,有兩個時期的情形特別引人注目。一是在中國唐代,一是在近代。
在唐代,是日本貪婪地向中國學習,甚至是在與中國文化接觸後,大和民族才首次與文字遭遇,從此才學會了書寫。日語的「假名」(字母)不過是漢字的變體。
而在近代,則是中國拚命地向日本學習。別的方面且不論,僅就語言文字方面說,在近代,倒是日本成了漢語的輸出國。日本「漢語」,沖擊著東亞各國的語言系統,當然也大量進入中國的漢語中,成為中國人日常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先生學生與學生先生
從時序上說,中國接觸西方文化遠比日本早。早在7世紀的時候,就有基督教僧侶來中國傳教。此後,13世紀的馬可·波羅, 16世紀的利瑪竇,是廣為人知的西方文化在古代的使者。在利瑪竇的時候,西方漢譯的工作已開始。徐光啟與利瑪竇合作,翻譯了歐幾里德的《幾何原本》,這是人所共知的。1870年,新教傳教士莫里遜來到中國。他把《新約》譯成漢語,全版《新約》於1814年出版。更重要的是,他還編了一本漢英詞典,詞典第一卷於1817年印行,整部詞典四開本,共六卷,4595頁,於1823年出齊。
1898年秋,戊戌變法失敗後的梁啟超,潛入日本軍艦大島號,亡命東瀛。這個時候,大量的西方名詞、術語已進入日語中,被稱作「政治小說」的《佳人之奇遇》和《經國美談》中,自然也不乏這類譯語。他很輕易地就把諸如民主、科學、政治、經濟、自由、法律、哲學、美學一類詞彙介紹給了中國讀者。梁啟超向國內譯介日本政治小說的同時,也就開始了雷頤先生《「黃金十年」》一文中所說的近代中日關系史上的「黃金十年」,舉國上下掀起了一股向日本學習的熱潮。已被譯成日文的西方著作,也在這時期被轉譯成漢語,甚至日本的中級教科書都被翻譯過來,用作教材。
這也就意味著,日語「外來語」被引進中國,是在一種不得已的情形下開始的。
三、求真求易與一手二手
本來,洋務運動是要向西方學習,懂得西方,翻譯西方著作便顯得很必要。但一轉向以日本為師,人們學習西文的勢頭也就頓減。向日本學習,無非是希望通過學習日本間接地學習西方。那時朝野普遍認為,這樣做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但對這股向日本學習的熱潮,中國近代第一譯家嚴復卻持堅決的反對態度。在發表於《外交報》上的《與(外交報)主人書》中,他寫道:
吾聞學術之事,必求之初地而後得其真,自奮耳目心思之力,以得之於兩間之見象者,上之上者也。其次則乞靈於簡策之所流傳,師友之所授業。然是二者,必資之其本用之文字無疑也。最下乃求之翻譯,其隔塵彌多,其去真滋遠。今夫科學術藝,吾國之所嘗譯者,至寥寥已。即日本之所勤苦而僅得者,亦非其所故有,此不必為吾鄰諱也。彼之去故就新,為時僅三十年耳。今求泰西二三千年孳乳演迤之學術,於三十年勤苦僅得之日本,雖其盛有譯著,其名義可決其未安也,其考訂可卜其未密也。乃徒以近我之故,沛然率天下學者群而趨之,世有無志而不好學如此者乎?侏儒問徑天高於修人,以其愈己而遂信之。分之所為,何以異此。
嚴復強調要深切了解西方思想學術,須直接 讀原著。藉助翻譯已是萬不得已,藉助翻譯的翻譯,就隔塵更多,去真更遠他認為日本對西方概念的翻譯,多不準確,因此也不能無條件地借用。例如,他反對「經濟」這個日本譯語,而代之以「計學」,並在《原富》卷首的「譯事例言」中說明了理由:「計學,西名葉科諾密,本希臘語。葉科,此言家。諾密,為聶摩之轉,此言治。言計,則其義始於治家。引而申之,為凡料量經紀撙節出納之事,擴而充之,為邦國天下生食為用之經。蓋其訓之所苞至眾,放日本譯之以經濟,中國譯之以理財。顧求必吻合,則經濟既嫌太廓,而理財又為過愜,自我作故,乃以計學當之。」
他認為「經濟」一語,原意比西文「economy」寬泛,因此不宜作譯語。再例如,他拒絕借用日文譯語「社會」,而堅持把西文的「society」譯作「群」,將「社會學」譯作「群學」。此外,「capital」日譯「資本」,嚴譯「母財」;「evolution」日譯「進化」 ,嚴譯「天演」;「philosophy」日譯「哲學」,嚴譯「理學」;「metaphysics」日譯「形而上學」,嚴譯「玄學」……
四、看得見的數量與看不見的影響
現代漢語中的日語「外來語」,數量是很驚人的。據統計,我們今天使用的社會和人文科學方面的名詞、術語,有70%是從日本輸入的,這些都是日本人對西方相應語詞的翻譯,傳入中國後,便在漢語中牢牢紮根。我們每天用以高談闊 論、冥思苦想和說「東」道「西」時所用的概念,竟大都是日本人弄出來的。
實際上,離開了日語「外來語」,我們今天幾乎就無法說話。就在我寫這篇談論日語「外來語」的文章時,也必須大量使用日語「外來語」,否則就根本無法成文。這個問題近幾年也不時被人以不同的方式道及。例如,雷頤先生在介紹美國學者任達的《新政革命與日本》一書的《「黃金十年」》一文中,便寫道:
這些幾乎涉及各類學科的新詞彙或是現代日本新創造的,或是使用舊詞而賦以新意,現在又被廣大中國知識分子所借用,這大大豐富了漢語詞彙,並且促進了漢語多方面的變化,為中國的現代化運動奠定了一塊非常重要的基石。現在我們常用的一些基本術語、詞彙,大都是此時自日本舶來。如服務、組織、紀律、政治、革命、政府、黨、方針、政策、申請、解決、理論、哲學、原則等等,實際上全是來自日語的「外來語」,還有像經濟、科學、商業、幹部、健康、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法律、封建、共和、美學、文學、美術、抽象……數不勝數,全是來自日語。
每當我想到我們用以思考、演說、寫作的概念中,有70%是日本人所營造時,我就尋思起這樣的問題:這一事實100年來對中國人的思維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可以說,日語「外來語」的大量湧入,對100年來中國人的思維,對100年來的中國文化,對100年來中國的歷史進程,肯定產生了影響。但用現代漢語在整體上思考這種影響,卻又很困難。因為在思考日語「外來語」的影響時,必須運用日語「外來語」,這便像是一條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這應該是擺在西方漢學家面前的一個極好的課題。
雖然不能在整體上談論日語「外來語」的影響,但在具體的例子還是可以舉出一些的。
關於中國古代是否有「資本主義」的萌芽問題,史學界數十年間爭論不休。但爭來爭去,實質都是概念之爭,分歧在對「資本主義」這一概念的理解上。同樣的歷史事實,有人認為能說明「資本主義」的萌芽,有人則認為不能。是否有「資本主義」的萌芽之爭,也就歸結為什麼是「資本主義」之爭,而「資本」和「主義」這兩個詞都是日本人生造的,用資本主義來譯西文的「capitalism」,也是日本人所為。倘若「capitalism」被譯成另一個漢語詞,這場爭議是否還會發生?即使發生了,是否在表現方式上也會有所不同?
80年代以來,中國美學界有所謂「丑學」一說。「丑學」是相對「美學」而言的。「美學」是日本人中江兆民對西文「aesthetics」的翻譯。但「aestnetics」的原意是「感性學」,倘若一開始就沒有「美學」這種譯法,而譯成別種模樣,例如譯成「感性學」,那所謂「丑學」是否還能成立?
我們今天將短至數百字長至數百萬字的虛構性作品都稱為小說,只是有長篇小說與短篇小說之分。長篇小說與短篇小說這種命名,只是指出了篇幅的差別,此外什麼也沒有說明。於是,有所謂長篇小說與短篇小說在審美的意義上是否有本質性差異的研究和爭論,有人說二者意味著不同的審美方式,有人則說二者的差別僅僅在字數上。其實,我們今天使用的「小說」這一概念,是日本近代作家坪內逍遙在《小說神髓》中對英文「novel」的翻譯,而英文「novel」本意就指較長篇幅的作品,至於短小的作品,則用「short story」來表示。兩種不同的命名,就已經強調了二者並非一類。應該說,用「小說」來譯「novel」,未能全面地傳達出原意。如果我們不是將長篇小說和短篇小說都稱作「小說」,而是分別有不同的稱謂,那我們對二者的認識是否會一開始就有所不同?而關於長篇與短篇的爭議,是否還會發生?
五、舊的不去與新的在來
例子還可舉出許多。最後我想說:由於我們使用的西方概念,基本上是日本人替我們翻譯的,在中國與西方之間,也就永遠地隔著一個日本。
不知這說法,是否能成立?
六、日語外來語分為以下幾類:
[一]修飾詞+被修飾詞
(1) 形容詞+名詞
例:人權、金庫、特權、哲學、表象、美學、背景、化石、戰線、環境、藝術、醫學、入場券、下水道、公證人、分類表、低能兒
(2) 副詞+動詞
例:互惠、獨占、交流、高壓、特許、否定、肯定、表決、歡送、仲裁、妄想、見習、假釋、假死、假設
[二]同義詞復例:
解放、供給、說明、方法、共同、主義、階級、公開、共和、希望、法律、活動、命令、知識、綜合、說教、教授、解剖、斗爭
[三]動詞+賓語
例:斷交、脫黨、動員、失蹤、投票、休戰、作戰、投資、投機、抗議、規范、動議、處刑
[四]由上述單片語成的復合詞
例:社會主義、自由主義、治外法權、土木工程、工藝美術、自然科學、自然淘汰、攻守同盟、防空演習、政治經濟學、唯物史觀、動脈硬化、神經衰弱、財團法人、國際公法、最後通牒、經濟恐慌
其他還有:
[動詞]
服從、復習、支持、分配、克服、支配、配給
[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基本概念]
哲學、心理學、論理學、民族學、經濟學、財政學、物理學、衛生學、解剖學、病理學、下水工學、土木工學、河川工學、電氣通信學、建築學、機械學、簿記、冶金、園藝、和聲學、工藝美術
[結尾詞]
(1) 化:一元化、多元化、一般化、自動化、現代化等 (2) 式:流動式、簡易式、方程式、日本式、新式等
(3) 炎:肺炎、胃炎、關節炎、氣管炎、皮膚炎等 (4) 力:生產力、原動力、想像力、勞動力、記憶力等(5) 性:可能性、必然性、偶然性、周期性、習慣性等 (6) 的:大眾的、民族的、科學的、絕對的、公開的等(7) 界:文學界、藝術界、思想界、學術界、新聞界等 (8) 型:新型、大型、流線型、標准型、經驗型等 (9) 感:美感、好感、優越感、敏感、讀後感等 (10) 點:重點、要點、焦點、觀點、出發點、盲點等 (11) 觀:主觀、客觀、悲觀、樂觀、人生觀、世界觀、宏觀、微觀等 (12) 線:直線、曲線、拋物線、生命線、戰線、警戒線等 (13) 率:效率、生產率、增長率、利率、頻率等 (14) 法:辨證法、歸納法、演繹法、分析法、方法、憲法、民法、刑法等 (15) 度:進度、深度、廣度、強度、力度等 (16) 品:作品、食品、藝術品、成品、展品、廢品、紀念品等 (17) 者:作者、讀者、譯者、勞動者、締造者、先進工作者等 (18) 作用:同化作用、異化作用、光合作用、心理作用、副作用等 (19) 問題:人口問題、社會問題、民族問題、教育問題、國際問題等 (20) 時代:舊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新時代、舊時代等 (21)社會: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國際社會等 (22) 主義:人文主義、人道主義、浪慢主義、現實主義、帝國主義、排外主義等 (23) 階級:地主階級、資產階級、中產階級、無產階級等
作者:新物理學 回復日期:2004-9-20 20:22:16
真的嗎
大開眼界
@_@
作者:鴻村 回復日期:2004-9-20 21:28:19
那時
人家確實是文化上的先進呀
魯迅說過要拿來主義
果然如此
作者:豬蹄兒 回復日期:2004-9-21 2:20:25
這不是王彬彬的文章節選嗎?
ZT 隔在中西之間的日本——現代漢語中的日語「外來語」問題
作者:王彬彬
一
中日之間的文化交流史上,有著許多有趣味也有意味的事。從大的方面說, 有兩個時期的情形特別引人注目。一是在中國唐代,一是在近代。在唐代,是日本貪婪地向中國學習,甚至是在與中國文化接觸後,大和民族才首次與文字遭遇,從此才學會了書寫。日語的「假名」(字母)不過是漢字的變體。而在近代,則是中國拚命地向日本學習。別的方面且不論,僅就語言文字方面說,在近代,倒是日本成了漢語的輸出國。日本「漢語」,沖擊著東亞各國的語言系統,當然也大量進入中國的漢語中,成為中國人日常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近代由日本輸入的漢語詞,被稱作日語「外來語」,這里也借用這種稱謂。在「外來語」上加上引號,是為了與直接來自西方的外來語(如沙發、咖啡、邏輯等)相區別。因為這二者畢竟有些不同。
現代漢語中的日語「外來語」,數量是很驚人的。據統計,我們今天使用的社會和人文科學方面的名詞、術語,有70%是從日本輸入的,這些都是日本人對西方相應語詞的翻譯,傳入中國後,便在漢語中牢牢紮根。我們每天用以高談闊論、冥思苦想和說「東」道「西」時所用的概念,竟大都是日本人弄出來的,— —想到這一層,我的頭皮就有些發麻。
實際上,離開了日語「外來語」,我們今天幾乎就無法說話。就在我寫這篇 談論日語「外來語」的文章時,也必須大量使用日語「外來語」,否則就根本無法成文。這個問題近幾年也不時被人以不同的方式道及。例如,雷頤先生在介紹 美國學者任達的《新政革命與日本》一書的《「黃金十年」》一文中,便寫道:通過大量的翻譯引介,一大批日語詞彙融入到現代漢語之中。有意思的是,這些詞彙甚至迅速取代了「嚴譯」(按:指嚴復的翻譯)的大部分術語。這些幾 乎涉及各類學科的新詞彙或是現代日本新創造的,或是使用舊詞而賦以新意,現在又被廣大中國知識分子所借用,這大大豐富了漢語詞彙,並且促進了漢語多方面的變化,為中國的現代化運動奠定了一塊非常重要的基石。現在我們常用的一些基本術語、詞彙,大都是此時自日本舶來。如服務、組織、紀律、政治、革命、政府、黨、方針、政策、申請、解決、理論、哲學、原則等等,實際上全是來自日語的「外來語」,還有像經濟、科學、商業、幹部、健康、社會主義、資本主義、法律、封建、共和、美學、文學、美術、抽象……數不勝數,全是來自日語。
雷頤先生是以肯定的口氣談到日語對漢語的侵入的。而李兆忠先生的《漢字的圈套》一文,則在與雷頤先生做了相同的介紹後,不無遺憾地寫道:這真是個值得思索的問題,同樣一個西方科學術語,到了中國和日本,就被譯成兩種味道相去甚遠的詞,最後卻是以中譯失敗,日譯勝利而告終,這是為什麼?或者換一種不太合理的問法:嚴復、梁啟超們為什麼沒有想到採用明治初期的日本學者那種比較自由和通俗的意譯法?同樣,明治初期的日本學者為什麼沒有像二十年之後的大陸學者那樣,採用那種引經據典式的譯法?這里把梁啟超與嚴復相提並論有些不妥,但提出的問題確實是值得思索的。汪丁丁先生的《「經濟」原考》一文,是對「經濟」二字的漢語原意進行追溯,實際上也同樣涉及到日語「外來語」問題,因為「經濟」也是眾多日語「外來語」中的一個。而考古學家陳星燦先生的《考古學就在我們身邊》一文,倡議中國的考古學「建立自己的話語系統」,因為「所謂的國家、文明、私有制等等概念都是從國外輸入的」,它們用來說明中國古代的情形或許並不很合適。陳先生所說的這些概念,雖然源自西方,但畢竟是日本人把它們譯成現在這樣的漢語詞的。對這些概念的反思,也必然引發對翻譯過程的追問。
以上是我近年偶然見到的涉及到日語「外來語」的文章中的幾篇。這些文章,也引發我對這一問題的興趣。
20年前,當我開始學習日語時,我發現日語中有那樣多的漢語詞,這令我有過短暫的驚奇;而後來,當我知道漢語中有那樣多的日語詞時,我卻不得不有持久的驚訝。
先是漢字和漢語詞彙進入日本,並造就了日本的書面語;當日本在近代與西方相遇後,便大量使用漢字和漢語詞去譯相應的西方名詞、術語;出自日本學人之手的這些譯語,在清末又潮水般湧入中國。——這個過程很復雜,也很有趣。我所能接觸的資料十分有限,只能勉強說出一個大概。
二
語言中的詞彙,有名詞、 動詞、形容詞等數種區分。現代漢語中的所謂日語「外來語」,基本屬名詞類。但名詞本身也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對可見可感可觸的很具體的事物、場景的命名,如桌、椅、草、木、山、川、日、月等等;一類則表示一種抽象的意義,也就是所謂術語、概念,如政治、經濟、民主、自由、科學、文化等等。前者可稱之為具象名詞,後者可稱之為抽象名詞。
在日語「外來語」中,具象和抽象兩類名詞都有。具象名詞今天仍在使用的,可舉「電話」和「俱樂部」兩詞為例。「電話」是日本人生造的漢語詞,用來意譯英文的telephone。當初中國人對這個英文詞採取了音譯,譯作「德律風」。在一段時期內,「電話」和「德律風」兩種叫法通用。但後來,「德律風」這種叫法終於湮滅。關於這個譯名,我發現過一點有趣的資料。本世紀初年,一群在日本的紹興籍留學生曾聯名給家鄉寫回一封長信,其中詳細介紹了日本的近代化情形,魯迅也列名其中。信中說到「電話」 時,特意注釋道:「以電氣傳達言語,中國人譯為『德律風』,不如電話之切。」於此亦可見日語輸入中國的途徑之一種。而「俱樂部」則是日本人對英文Club的音譯。這幾個漢字,音、形、意三方面都是絕佳的選擇,所以在中國沿用至今。但也有些日譯具象名詞進入中國後,又被淘汰,例如「虎列拉」,在中國曾被使用了相當長的時間,但如今卻被「霍亂」取代。
具象名詞本身也許並不值得多談,我感興趣的是抽象名詞。但具象名詞與抽 象名詞之間,有時並無明確的界限。有些名詞,在古漢語中本不具有抽象的意義,傳入日本後,則被抽象化。
在與漢字遭遇之前,大和民族沒有自己的文字,但卻有自己的語言系統。在原有的日語中,具象名詞很豐富,對種種具體事物都有很精確的命名,但抽象名詞卻極不發達。這也並不奇怪。當一個民族還沒有自己的文字時,是不可能有發達的抽象思維的,因而也就不會有大量的概念產生。只是在與漢語接觸後,漢語中眾多的抽象名詞才進入日本原有的語言中。漢語中的種種具象名詞,例如山、川、草、木、日、月、雲、霧,等等,雖也傳入日本,但日本人可按照自己原有的發音來讀這些漢字,但像漢語中的自然、道德、政治、經濟、風流、文學這類抽象名詞,因日語中原本就沒有相應的詞與之匹配,便只能模仿漢語的發音來讀這些詞。在大和民族與漢語相遇時,漢語中的抽象名詞,在音、形、意三方面對他們都是陌生的。
而在近代,當日本與西方語言遭遇後,大量採用漢語抽象名詞去譯西方概念,例如,用「經濟」譯「economy」,用「自然」譯「nature」,用「文學」釋「literaure」。作為中國人,我們應該知道這些被日本人用來譯西方的詞彙,原本是從中國輸入的,但我們更應該知道,這些漢語詞在傳入日本後,其中不少意義都不同程度地發生了變化。抽象名詞從一個民族傳入另一個民族,不可能始終保持原汁原味,即便在文化發展階段相等的兩個民族間,也可能發生誤讀和誤解,何況當時的日本在文化發展階段上與中國如此懸殊。那一大批植根於中國文化中的抽象名詞被日本移植過去後,要真正在日本文化中紮根生長,就必然要與漢語原意發生某種程序的分離。日本現代學術界對這些漢語詞在古漢語中的原意以及傳入日本後的意義變化,也多有考索。例如「經濟」一詞,在古漢語中指「經世濟俗」、「治國平天下」,但傳入日本後,則意義變得狹窄起來,被專用來指財務經營、財政措施。再如「自然」這個詞,在古漢語中指不依賴人力,或人對之無能為力的現象,但在傳入日本後,卻具有了「偶然」、「萬一」、「意外」這幾種意思。
還有的詞,在漢語中原本只被用於一種很具象的場合,並不具有明顯的抽象意義,但在傳入日本後,詞義則漸漸向抽象的方向發展。例如,現代漢語中的「社會」這個詞,已是一個抽象名詞, 是日語「外來語」中的一個。這是日本學人對西方「society」的翻譯。但「社會」在古漢語中,基本上是一個具象名詞,特指每年春秋兩季鄉村學塾舉行的祭祀土地神的集會。《辭海》上舉《東京夢華錄·秋社》中的一段話來說明這個詞:「八月秋社……市學先生預斂諸生錢作社會,以致雇倩祗應、白席、歌唱之人。歸時各攜花籃、果實、食物、社糕而散。春社、重午、重九,亦是如此。」但這個詞傳入日本後,漸漸別有所指。據日本學者鈴木修次考證,在江戶末期,日本已將以教會為中心的教團、教派稱作「社會」,這就已經使這個詞具有一定程度的抽象意義。
三
對日本近代學人用漢語詞譯西文概念的過程,我一直很感興趣。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有種種權衡、取捨,有遲遲找不到一個合適譯語的苦惱,也有絞盡腦汁後終於「吟安」一個譯話的欣喜,當然,也可能有不得不姑且用一個並不很合適的譯語時的遺憾。由於資料的限制,對這個過程,我尚不能知道得很多。但可以斷定的是,日本近代學人在譯西文概念時,大體有以下幾種方式。
第一種方式,仍是向中國學習。從時序上說,中國接觸西方文化遠比日本早。早在7世紀的時候,就有基督教僧侶來中國傳教。此後,13世紀的馬可·波羅,16世紀的利瑪竇,是廣為人知的西方文化在古代的使者。在利瑪竇的時候,西方漢譯的工作已開始。徐光啟與利瑪竇合作,翻譯了歐幾里德的《幾何原本》,這是人所共知的。1870年,新教傳教士莫里遜來到中國。他把《新約》譯成漢語,全版《新約》於1814年出版。更重要的是,他還編了一本漢英詞典,詞典第一卷於1817年印行,整部詞典四開本,共六卷,4595頁,於1823年出齊。傳教士與中國合作者所從事的西方漢譯的工作,尤其是漢英詞典的編纂,為近代日本學人翻譯西文概念提供了借鑒。他們也許並沒有過多地襲用傳教士和中國合作者的譯法,但他們無疑會從這類西文東譯的先行者那裡得到不少啟發。日本現代學者在論及本國近代的翻譯工作時,往往不忘提及利瑪竇、徐光啟。莫里遜這些先行者所提供的參考。我們今天所使用的有些名詞、術語,正是當初在中國的傳教士和中國的合作者共同創造的譯法。對這類譯語進行全面的列舉是一件難事,但據日本學者考證,至少「數學」、「理論」、「銀行」、「保險」、「批評」、「電氣」這數例,屬日本近代學人對中國已有譯法的襲用。在人們談到現代漢語中的日語「外來語」時,這些往往也被包括在內,這是不正確的。
第二種方式,是對漢語詞的原意加以改造,使之適合於作西文概念的譯語。通過這種方式產生的譯語很多。例如革命、藝術、文化、文明、文學、封建、階級、國家、演說、民主、自由、經濟、社會,等等,都屬這一類。上文說到,有些漢語詞輸入日本後,意義已自然而然地發生了變化,例如「經濟」、「社會」等。日本學人在選定這種漢語詞來譯「economy」、「society」等相應的西文概念時,該不會有過多的猶豫。而更多的時候,日本學人必須對漢語詞的原意進行有意識的加工,才能為某個西文概念選定一個大體合適的譯語。將漢語詞的語意抽象化,是日本學人改造漢語詞意的一種途徑。例如「階級」一詞,漢語原意指台階和官位俸給的等級,不具多少抽象的意義,當日本學人把「階級」作為西文「class」的譯語後,便將這個詞大大抽象化 另一種途徑則是將漢語詞的原意縮小,即取其原意中的一部分,來譯西文概念。例如「文學」這個詞,漢語原意十分寬泛,一切文字形態的書籍文獻,都屬「文學」之列,在漢唐,「文學」還是一種官職。而當日本學人用「文學」來譯西文的「literature」時,只取了其中的一部分含義。還有一種途徑,便是對漢語詞僅僅假其字而完全不取其義,甚至賦予一種與漢語原意完全相反的意義。例如「民主」這個詞,漢語原意指「庶民之主宰」,而當日本學人用以譯西文的「democracy」時,便令其表達了一種與漢語原意截然對立的意義。
第三種方式,是新造漢語詞。面對西文概念,在現有漢語詞彙中實在找不到相應的詞可作譯語時,日本學人便利用漢字組成新的詞。以這種方式產生的西文譯語也頗不少。在具象名詞中,上文所說的「電話」便屬這種類型。在抽象名詞中,個人、民族、宗教、科學、技術、哲學、美學等等,都屬日本學人生造的漢語詞。例如「哲學」一詞,為在西文東譯方面做出卓越貢獻的西周所造,用以譯西文的「philosophy」;「美學」則為有「東洋盧梭」之譽的中江兆民所造,用以譯西文的「aesthetics」。
以上幾種方式,日本現代學者都曾提到。但我還發現另一種情形,即被日本近代學人從漢籍中選取用作西文譯語的詞,在漢語中原本並不構成一個詞。例如「主義」 這個詞,在古漢語中並不存在。日本現代學者在考證「主義」語源時,卻說「主義」一詞原為漢籍中所有,並舉了《史記·太史公自序》中的「敢犯顏色以達主義」一語為證,意謂日本近代學人仍是從漢籍中找到「主義」這個現存的同去譯英文的
㈩ 為什麼在世界各地,不同的語言,然而叫"爸爸,媽媽"的讀音都類似的
因為類似ma ba 的音是小孩最容易發出的音節 全世界小孩的語言系統都是這么發育來的 所以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