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伊朗膽肥抓美軍 是作死還是求生
伊朗膽肥抓美軍,是作死還是求生?
在前幾天向美國航母艦隊附近發射火箭後,伊朗又搞出「大事」了。根據美國五角大樓的表示,伊朗扣留了兩艘美國軍艦和10名美國大兵。據稱,這兩艘軍艦是在駛入伊朗領海時被扣。
面對伊朗扣留軍船和美國大兵,美國官員當地時間周二(1月12日)表示,兩艘美國海軍小型船隻和10名海軍在波斯灣水域被伊朗方面扣留,美國國務卿克里已經和伊朗外長扎里夫通電話,並稱美方船隻是誤入伊朗水域。扎里夫已經表示將很快釋放美方人員和船隻。同時,CNN引述一名美國高級官員稱,事件不存在伊方有冒犯行為,且美國也已經從伊朗高層處獲得保證,被拘留的9男1女預計將在當地時間今日早上獲得釋放。
伊朗這是要搞什麼?美國這是演得哪一出?這和中東現在格局什麼關系呢?
在占豪看來,伊朗的這一行為,根本目的有三:
一、借扣留美軍展示「強硬」,化解沙特的「戰爭」壓力。
我們知道,伊朗在沙特處死沙特什葉派核心人物後表現非常強硬,包括伊朗宗教領袖哈梅內伊都出來喊話警告沙特,稱要讓沙特付出慘重代價。然而,沙特表現比伊朗更強硬,不但以大使館被沖擊為由直接聯合盟友與伊朗斷交,甚至還空襲了伊朗駐葉門大使館並造成人員傷亡以報復伊朗。
面對沙特戰爭冒險的傾向,伊朗並不想與沙特起軍事沖突,因為剛與美國就伊核問題達成妥協,伊朗不想錯過大好的發展機遇。對伊朗來說,還想靠這個機遇期從國際社會多賺些錢,多淘換回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沖天一怒與沙特沖突,伊朗就可能措施這大好發展機遇,而且中東的局勢也會進一步復雜化。
那麼,如何既不和沙特發生沖突,又能挽回顏面?於是,伊朗將目標瞄準了美國,通過在美軍身上「碰瓷」找回面子。可能有人會說,美國侵入了伊朗的海域,被抓也沒什麼。這話可不是那樣,因為正常情況下越界是驅離而不是抓獲。至於是不是伊朗的海域,如果雙方沒有默契,完全可以不承認。甚至,都不能排除這不過是雙方為了彼此建立直接溝通的一次默契行動,因為在事件發生後克里與伊朗外長通了電話進行了直接交流。
也可能會有人狐疑,對美國「碰瓷」不怕「撞死」嗎?伊朗不怕。因為,美國既然與伊朗進行了核問題的妥協,那麼就說明美國不想與伊朗開戰,那麼伊朗適度冒險就是安全的。這一點就像菲律賓在南海不斷挑釁中國一樣,菲律賓彈丸小國,中國不想打菲律賓,反而要借菲律賓叫囂干一些事情,所以無論菲律賓怎麼蹦躂,中國都不會對其進行軍事打擊。不過,中國會因此會提升在南海菲律賓方向維權的能力,正是菲律賓的叫囂,黃岩島才被下決心拿回來了。對伊朗來說,通過連續「挑戰」美國,既可以展示「強硬」,又可以不與沙特針鋒相對而引發軍事沖突。
二、借扣留美軍給國內民眾安慰。
由於沙特的強硬,伊朗國內民意壓力較大,若伊朗沒有什麼反擊動作,恐國內民眾反彈。如何既不與沙特針鋒相對又能安慰民意?「挑戰」一下世界第一強國的威嚴,摸一摸老虎的屁股和鬍子,轉移一下國內民眾的注意力,民眾心理上就會一定程度的安慰,伊朗政府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政府壓力也會小一些。
三、以小搏大刺探美國底線。
很顯然,在處死什葉派核心人物前,沙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其中就包括戰爭的准備。伊朗雖然開始表現強硬,但不想與沙特進行軍事沖突卻是顯而易見的。然而,伊朗對於沙特心裡是沒底的。到底沙特是不是會發動戰爭,以及會發動什麼樣級別的戰爭,這一點美國的態度是極其重要的。伊朗通過這樣的連續測試,可以刺探到美國的底線。
如果美國對伊朗表現強硬,那意味著沙特繼續冒險概率會增加,而且一旦戰爭打起來很可能會迅速擴大,因為背後有美國的明確支持;相反,如果美國表現柔軟,則說明美國在中東方向與沙特態度不完全一致,那麼沙特就不敢輕易發動大規模的戰爭,一旦爆發沖突相應也會更容易控制。伊朗沒辦法從沙特身上刺探出深淺,找美國則容易達到目的。
那麼,美國這是在干什麼呢?面對伊朗的一再「挑釁」卻又為何忍氣吞聲?在占豪(微信號:占豪)看來,這里的根本原因在於,美國在中東問題上依然是想坐山觀虎鬥而不是直接參與,是想用時間換空間。之所以如此有兩方面原因:
一方面是因美國實力衰退導致,畢竟影響力已不如前,不想隨便冒險;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奧巴馬任期只有一年,共和黨就是在等奧巴馬政府犯錯,然而取而代之;民主黨則相反,否則按美國以前的做法,麥凱恩所說的1萬美軍加9萬沙特等國的聯軍就已經開入伊拉克了。然而,白宮做出的選擇是,小規模部隊的介入,點到為止。不過,這種格局恐怕也只能保持一年多了,美國新總統一上台,戰略調整是必然的,包括中東、亞太政策都可能做出調整。
事實上,為了報復沙特,如果「挑戰」美軍不能完全達到效果,那麼伊朗還可能出另外一招,以實現既報復沙特又不會導致戰爭。據媒體報道,沙特准備處死60個在押的遜尼派人士,這就是伊朗的後手。至於沙特恐襲伊朗駐葉門大使館這一過節,估計伊朗會通過其它手段反擊,譬如通過給胡塞武裝武器的方式以實現報復。總之,伊朗不想與沙特動武才是關鍵。
所以,伊朗的這一系列動作,實際上都不是「作死」動作,而是「求生」動作。因為伊朗深知,現在適度挑釁美國,美國不會輕易與伊朗翻臉,看似危險實則無險;相反,現在如果直接反擊沙特,反而可能帶來戰爭,因為沙特正准備與伊朗一較高下。作為剛剛被解除制裁的國家,伊朗更希望借機發展自己的經濟,出售更多的原油,購入更好的軍備以及技術等等。
同時,伊朗向外的勢力擴展更希望通過資助其它組織的方式實現,而不是直接發動戰爭。譬如,伊朗通過支持葉門胡塞武裝,現在竟然已佔領了半個葉門,這就是極小的代價付出卻收效甚大的案例。但是,面對沙特的「戰爭」挑釁,若不回應會傷及伊朗的威信和戰略,直接回應就可能使得事件失去控制,在這種背景下伊朗選擇了一些間接的方式,這也是波斯人的智慧。
作為旁觀者,伊朗的選擇當然是「理性」的,這說明伊朗是政治上成熟的國家,這一點上比沙特更加老練。然而,伊朗的這種選擇也僅能暫時避免雙方直接尖銳對立,但這並不能真正改善沙特和伊朗雙方的關系,也不會對中東格局產生任何實質性影響。所以,伊朗算盤雖然打得好,但中東緊綳局勢依舊。
未來,中東依然隨時可能爆出火花,而火花則可能燎原。特別是原油價格被打到30美元以下後,包括俄羅斯、沙特、伊朗等國都會躁動不安。普京剛剛說過,傷他最深的不是西方的聯合制裁,而是低油價。所以,隨著油價的進一步下跌,某個時刻因某件事觸發重大事件完全可能。
❷ 最近關於戰爭的新聞
8月31日,伊朗總統內賈德在一次群眾集會上發言。
「伊朗核問題的最後期限到了」, 8月31日,美國的天還沒亮,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就迫不及待地作出了這樣的預告。世界也關注著聯合國在最近幾年裡設下的這個最著名的最後期限。 8月30日,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博爾頓給伊朗下了精確到分鍾的最後通牒——德黑蘭當地時間周五凌晨零點零1分,也就是紐約時間周四下午3時31分(北京時間周五凌晨4點31分)。而伊朗的表現完全是要硬撞,其總統內賈德31日在一個群眾集會上再次強硬表態:「在停止鈾濃縮的問題上,伊朗寸步不讓。我絕對不會在重壓之下低頭,伊朗人民,包括年輕的科學家們,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成功發展了自己的核技術,他們同樣也能這樣發展伊朗。」內賈德的這段話說得十分痛快,但現在的問題是,美國白宮的領導人會接受這個回答嗎?他們能咽下這口氣嗎?
「伊朗寸步不讓」
聯合國的最後期限是設給伊朗的,但《環球時報》記者在伊朗首都德黑蘭絲毫沒有感受到異樣。這天不再像前幾天那樣陽光明媚,而是颳起了大風,天上的雲彩也多了起來,不過大街上依然車水馬龍,人們像以往一樣忙碌。記者隨便問了幾個市民,發現他們都知道最後期限這回事兒,但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態度與政府非常相似——「我們不會屈服於任何壓力」。有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告訴記者,制裁是把雙刃劍,對伊朗有傷害,對美國也會有傷害,況且美國對伊朗已經制裁好多年了,再制裁也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也有個小商販表示了擔憂,他說,如果制裁更嚴了,老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不好過。
倒是博爾頓那個精確到分鍾的最後通牒讓世人印象深刻,原來最計較這個最後期限的國家是美國。有媒體形容說,美國似乎左手握著秒錶,右手握著制裁計劃,隨時「恭候」伊朗的答復。博爾頓表示,美國希望「8·31」大限一過就召集各國高級官員探討制裁決議的具體措辭,爭取在第一時間讓伊朗戴上制裁這頂「緊箍咒」。
伊朗究竟會給世界怎樣一份答卷呢?對此,各國媒體的猜測驚人地一致:伊朗一定會再次說「不」。CNN認為,在大限到來之前,伊朗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服軟、合作的跡象。法新社報道題目是《在大限來臨前,伊朗公然挑釁》,路透社則做出「伊朗可能面臨制裁」的結論。
其實,伊朗總統內賈德的態度一直很清楚。8月29日,內賈德邀布希電視辯論的同時,公然質疑安理會解決伊朗核問題的權威地位。8月30日,內賈德表示:「制裁不可能讓伊朗停止追求崇高的發展目標,要想解決問題只能通過談判」。
「我們不會被伊朗人嚇著」
對伊朗的表態,美國負責政治事務的副國務卿伯恩斯說得很直白:「我們不會被伊朗人嚇著。」他下周將前往德國首都柏林,起草一份聯合國安理會決議草案。《紐約時報》預測了對伊朗制裁的「三步走」方案:第一步,美國將聯合其歐洲盟友對伊朗禁運與核能有關的所有設備和材料,並凍結伊朗在海外的資產;第二步,懲罰措施將擴展到禁止伊朗領導人和核研究人員對西方進行訪問和旅行,並限制該國在全球金融市場的活動;第三步,布希政府要求歐洲金融機構終止對伊朗的貸款,據美國官員透露,已經有一些瑞士銀行同意與美國合作。
不過,「三步走」方案的實施還存在不少潛在的波折。盡管美國很早就單方面對伊朗實行了出口限制,但歐洲不少國家始終沒有切斷對伊朗的技術出口,而且這些技術不少都是與民用核設施的發展相關的。尤其是俄羅斯,在幫助伊朗修建的布希爾民用核反應堆項目上有巨大的經濟利益。美國專家稱,「布希爾項目將使禁運核設施的制裁計劃遭遇瓶頸。」
即使美俄可以找到化解分歧的辦法,對伊朗的制裁決議最早也要等到9月中旬聯合國大會審議才能通過。在這個匯聚各國首腦的大會上,布希將發表演講,《紐約時報》分析認為。美國政府將利用這次大會向各方施壓,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制裁「三步走」方案的命運。
在「8·31」大限將至之時,一份由國際原子能機構提供的伊朗核報告也引起了各方的重視。雖然這份報告內容保密,但其中涉及了伊朗鈾濃縮進展現狀並總結了伊朗核問題的整體進展,被外界視為一份頗有影響力的報告。這份報告究竟會如何影響聯合國對伊朗的最終態度呢?媒體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分析。美聯社認為,由於這份報告指出伊朗繼續鈾濃縮,並拒絕原子能機構調查人員進入特定區域檢查,可能導致安理會的制裁。但《紐約時報》卻認為,報告不僅指出伊朗核活動進展緩慢,而且還說明伊朗目前提煉的鈾純度根本不夠製造核武器,這很可能對制裁傾向產生阻礙。
聯合國秘書長安南星期四說,給伊朗的最後期限已過,但他不認為安理會會立即對伊朗實施制裁,「我需要和各方保持聯系,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辦。」
「美伊今年開戰可能性很大」
制裁可能只是中東局勢升級的第一步,危機會不會發展到動武的地步才真正為世界關心。8月30日,俄新社專門邀請了幾十位著名專家和政治家討論「美國進攻伊朗的前景」。俄羅斯全球化問題研究所專家東·蘇里科夫認為,美國和伊朗之間的軍事沖突不可避免,很可能就在今年爆發。
蘇里科夫稱,美國和伊朗國內都有一些勢力對發動這場戰爭感興趣,內賈德在爆發戰爭的情況下將能鞏固自己的政權,從而成為伊朗有權威的統治者,內賈德可能還覬覦波斯灣地區首領地位,這里集中了世界大部分的石油天然氣儲量。美國以副總統切尼和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為代表的「鷹派」則可以在被戰爭挑起的愛國主義浪潮中,鞏固共和黨人的國內政治地位,還有利於鞏固美國的「世界警察」地位。
蘇里科夫認為,在美國對伊朗的石油基礎設施進行攻擊的情況下,不可避免地會造成世界石油價格「暴漲」,這將會削弱美國全球進程中的競爭對手——新興大國中國和印度,這兩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完全依靠能源高消耗的技術。蘇里科夫稱,美伊的軍事沖突將以伊朗封鎖霍爾木茲海峽開始,美國可能會放任伊朗完全封鎖這個海峽,將使通過這個海峽的輪船停航9至12個月,這首先將引發印度和中國市場上的石油短缺,削弱這兩個國家的經濟增長。
俄羅斯憲法法院院長顧問弗拉基米爾·奧夫欽斯基認為,美國近幾年興起的「文明沖突」、「反伊斯蘭法西斯主義戰爭」以至於「反恐戰爭」等觀點和行動都是為進攻伊朗做准備。奧夫欽斯基認為,為了讓中國等國家「臣服於美國膝下」,美國可能會對伊朗的石油命脈進行打擊。不過,他還認為,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和中國領導人最近簽署的石油協議大大降低了美伊交戰的可能性,至少推遲了這場戰爭的開始。
伊朗為何敢與美國斗
西方媒體直接談論發生戰爭的很少。英國《經濟學家》雜志認為,伊朗敢虛張聲勢,是因為它意識到,美國在暴力的中東政治中陷得越深,美國就會變得越脆弱。本月早些時候,美國駐伊拉克大使稱,伊朗支持伊拉克什葉派武裝,可能與美國支持以色列並想終結伊朗的核野心有關。中東的混亂局勢一直是伊朗利用的工具,而美國卻很少承認這一點。
德國《世界報》認為,盡管美國官方並沒有排除軍事打擊伊朗的可能性,但實際情況表明,美國採取軍事行動有諸多的不利之處。南黎危機,伊拉克戰爭,使美國無法獲得民眾支持。最終擔心的還是,這一地區的戰爭將會造成石油的價格飈升。這將給美國經濟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所以,經濟制裁伊朗是上策。
德國還有媒體認為,制裁措施很難在安理會獲得通過,俄羅斯等國在伊朗擁有巨大的經濟利益,不希望生硬地實施制裁。伊朗問題像伊拉克問題一樣,已經造成了國際社會的分裂,國際社會陷入兩難境地。
中國社會科學院西亞非洲研究所研究員殷罡在接受《環球時報》記者采訪時表示,伊朗不按照安理會的安排去做,而是有自己的時間表。伊朗的舉動其實已經成功地分裂了安理會,使六國在制裁問題上無法很快達成一致,而這就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
一位中國的中東專家認為,伊朗敢和美國斗,就是因為知道目前伊拉克局勢牽扯了美國大部分精力,即使是核問題日趨緊張,中東局勢也不會在短期內迅速升級,但形勢很可能因此而緊張,伊朗甚至可能受到美國實施的部分軍事打擊。總體看來,世界對伊朗核問題的掌握還沒有失控,伊朗並沒有退出核不擴散條約,國際原子能機構在伊朗的調查也在繼續。伊朗核問題目前的僵局在於伊朗希望單獨與美國進行談判,但在伊拉克問題的牽制之下,美國一直拒絕這樣的要求。(●本報駐伊朗特約記者 劉守望 ●本報駐德國特約記者 青 木 ●本報記者 張楠伊 李宏偉)
伊朗核問題:「深思熟慮」後的拒絕
新華網德黑蘭9月1日電(記者 徐儼儼 梁有昶) 伊朗總統艾哈邁迪-內賈德8月31日發表講話,宣告伊朗不會屈服於西方壓力,也不會接受對伊朗正當權利的侵犯。這一講話表明,伊朗對聯合國安理會第1696號決議關於伊朗應在8月31日前中止鈾濃縮活動的要求,作出了經過「深思熟慮」的正面回答。那麼,伊朗為何對安理會的要求再次說「不」呢?
此間分析人士認為,伊朗目前的鈾濃縮活動雖在質量和數量上還處於不是很高的水平,但也已達到了一定規模。據透露,伊朗目前在納坦茲和伊斯法罕的核設施擁有164台用於濃縮鈾的離心分離機,並早已計劃在今年底將這一數量擴充至3000台,以形成更大的生產規模。而伊朗濃縮鈾的純度目前也至少達到了4.8%的水平,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全面暫停鈾濃縮活動顯然是伊朗難以接受的。
❸ 吃在伊朗:一場穿越時光與絲路的舌尖冒險
我始終認為,伊朗的飲食是很難用「美」字去形容的。烹飪方式單一、食材有限、口感不豐富…… 「吐槽」伊朗飲食太過容易。然而,3000多年的 歷史 、亞歐之交的位置、乾旱的環境都為伊朗飲食帶來了獨特的個性。這更像是一場舌尖上的冒險,味覺在千年時光與萬里絲路上穿梭,到最後,我已經無法用好吃或者難吃來簡單地做評價,但我可以說,飲食已成為理解伊朗的一條重要途徑。
齋月求生
因為在齋月抵達,我在伊朗的覓食體驗實在稱不上美好。大多數餐廳都歇業了,一整個白天幾乎無飯可吃。但從仍在營業的寥寥幾家小餐館里,我得以窺見伊朗最普通、最常見的飲食。
饢
我站在40多度高溫的街道上攏了攏頭巾,烈日的灼烤令我有點眩暈。伊斯法罕的街道上幾乎不見行人,店鋪都在齋月歇業了,只有一家除外:躲在陰影里的店主守著一袋整齊疊放的餅。
拉文什 本文圖均由Luna 攝
拉文什(lavash)是一種未發酵的薄餅,用水和麵粉製成,製作方式按紀錄片《風味人間》的描述「像印刷報紙一樣」。事實上,我覺得它的口感也很像咀嚼舊報紙,干、韌、無味。但它是包括伊朗在內的中東地區,以及周邊的高加索、中亞地區的日常主食之一。拉文什最長可保質6個月,想像古波斯的商人,帶著駝隊穿越亞歐大陸的雪山、戈壁與沙漠,這種便攜又飽腹的餅確實是極好的選擇。
伊朗的餅有很多種類,「饢」這個詞即源於波斯語。發酵面餅隨著絲路貿易傳播,在各地形成了不同的形態,比如伊朗的石子烤饢(sangak)和陝西的石子饃就頗有些相似。
Kebab
日暮的宣禮聲響起,宣告禁止飲食的白日結束,晚餐的時間到來。不過即便是夜間,大不里士開門的餐廳不多,菜單上的選擇更少,以kebab為主。這種肉類料理大多採用燒烤作為烹飪手段,是中東最廣泛流行的主菜之一,搭配米飯或者饢吃。
我的 Kebab
然而端上來的食物嚇了我一跳:一根黃色的棍子擺在盤子中間,旁邊各有半個黑乎乎的烤番茄,點綴著兩條綠色辣椒。那根黃棍子就是我的烤雞肉,乾巴巴的又柴又硬。至於番茄,我不忍心吃。這頓晚餐似乎在嘲笑被齋月烈日烤了一整天的我。
羊腦湯
也許是在齋月營業的餐廳太少,我在伊朗的一個月從沒吃到傳聞中鮮嫩多汁的波斯烤肉,齋月求生最重要的食物反而是賣相猙獰的羊腦湯。
熱烘烘的德黑蘭夜風將一陣香氣吹到了我面前,順著香味,我在一條僻靜的小街找到了這家小店。羊頭正在湯煲里燉煮,空洞的眼眶直視著食客,但乳白色的湯汁咕嘟嘟冒著泡,令飽受飢餓與kebab摧殘的我無法抗拒。
羊肉湯
羊湯濃郁,帶著一點香料的辛與甜,恰好中和了羊肉的腥膻味。我很快就喝盡一碗,再滿足地吃光了羊肉。後來,我才發現這個吃法是不對的。第二次去的時候老闆示範了正確的當地就餐方式:先加入鹽、檸檬汁和肉桂粉調味,再把饢掰碎了扔進湯里——有點像西安的羊肉泡饃,顯然是千百年來東西方交流的成果。
波斯人家
直到住進傳統酒店,吃到當地人的家常菜,我的舌尖冒險之旅才算進入一段稍感愉悅的時期。伊朗的飲食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各地的物產,各地的家常菜更能體現不同地區的不同口味,波斯人的熱情也會給食物增色不少。
Dizi
卡尚、設拉子和亞茲德有很多傳統大宅都改成了酒店,延續著古老的待客之道。這些大宅通常都有百年以上的 歷史 ,古老優美的房子圍繞著庭院,廊前種著蔥郁的石榴樹,庭院中間有一池清水,偶爾有風吹過的時候帶來徐徐清涼。
山谷之中的設拉子氣溫比其他沙漠邊緣的城市低一些,我們這些客人躺靠在庭院樹陰里鋪設的榻上,享用著紅茶、椰棗、咸酸奶和dizi。
Dizi
Dizi是一種燉菜,名字來自盛放燉菜的陶罐,在伊朗很常見。鷹嘴豆、土豆、番茄和羊肉一起燉煮,直到它們都變得軟爛。吃之前要先用一個杵把這些食材全都搗碎,然後用勺子或者饢餅舀出碎泥吃掉。忽略掉搗碎這個略有點惡心的過程的話,我把它當做土豆燉羊肉來吃,肉質鮮美、入口即化,堪稱伊朗最好吃的主菜。
鷹嘴豆泥
在波斯古都的遺址波斯波利斯附近,我第一次走進當地人家。四周都是荒漠,整個村子幾乎都是就地取材,用黃土搭建而成。男主人在門口迎接我們走進他的小庭院,陰涼怡人的屋子裡已經鋪好了鮮艷柔軟的地毯,女主人微笑著在毯子中央擺好午餐。
鷹嘴豆泥和鷹嘴豆湯
主食當然還是拉文什,主菜則是鷹嘴豆泥和鷹嘴豆湯。鷹嘴豆原產中東,元朝時由波斯傳入中國,常出現在在中葯方子里。中東國家包括伊朗在內則一直將鷹嘴豆作為食材,豆泥搭配著橄欖油、薄荷葉,口感清新綿密;豆湯里加了胡椒、洋蔥、酸奶油,在物產貧瘠的荒漠里是補充營養的好方法。
飯後主人家送上了紅茶,在溫熱的水汽中,男主人敲著手鼓唱起了歌,歌詞雖聽不懂,但樂聲歡快、韻味悠揚。那個瞬間,我像是加入了一千多年前的商隊,來自遠方的旅人經過漫長跋涉,終於來到了夢想中的波斯首都。
駱駝肉
伊朗人,或者按他們更喜歡的說法「波斯人」,自古就是亞歐大陸上的出色商人。他們的駝隊穿越沙漠戈壁、溝通東西,因此在沙漠邊緣的亞茲德,駱駝肉也是很流行的食物。
在這座用黃土磚建造的古老城市裡,有一家以「絲綢之路」為名的傳統酒店便提供烤和燉兩種烹飪方式的駱駝肉。駱駝的肉質稍有些粗糙,即便是燉肉也達不到羊肉那種軟爛程度,但肉香更純粹、質朴,沒有腥膻味,很能滿足肉食愛好者。
一點酸甜
在伊朗旅行的最後幾天,齋月的結束讓所有城市都恢復了令人驚嘆的活力,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變得熙攘熱鬧,巴扎里的店鋪紛紛開張營業,馥郁的香料與香甜的乾果擺得滿滿當當,我也迎來了飲食最豐美的一段時光。
巴扎里的乾果
藏紅花和小檗
德黑蘭的艷陽照耀下,巴扎外的一條長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人們站在高溫下,熱切地交談著,隊伍一直從街道延伸到一棟小樓的二樓。我湊過去張望了幾眼,二樓是家熱鬧的餐廳,擠滿了歡快的食客,充盈著香甜的食物氣息。和伊朗人一樣幾乎餓了一整個月的我,也立刻加入了排隊等待——那時候我都還不知道要吃的是什麼呢。
Zereshk Polo Morg
一個小時之後,我吃到了餐廳供應的唯一一種食物:Zereshk Polo Morgh。賣相極好,切成方塊的橙紅色米飯外焦里嫩,上面散落著紅寶石色的小檗和鮮綠色的開心果仁,還配有一隻很大的雞腿。
我吃了一口,米飯外層香脆、內里柔軟,入口酸極了,但回味又有隱隱的甜,在炎熱的夏日倒是很開胃,難怪那麼多人排隊。米飯的橙紅色來自伊朗特產藏紅花,再加入小檗,它的酸味和咸鮮味的雞腿搭配,讓整道菜的味道變得很有趣。
這是我在伊朗吃過的口感層次最豐富的一頓飯,但旅伴卻被酸倒了牙。
車厘子
車輛載著我們離開加茲溫,朝著色彩斑斕的厄爾布爾士山脈行進。隨著海拔升高,氣溫逐漸降低了一些,原本荒蕪的山谷里開始出現綠色的林子。路邊的伊朗人守著成箱的艷紅車厘子,等待著城市裡的收購者到來。
車厘子
說到中東的水果,被提到的往往是甜蜜的椰棗和無花果,它們被製成乾果大量出口,聞名世界。但別忘了伊朗也是車厘子的原產地之一,從大不里士到加茲溫的山谷中漫山遍野都是櫻桃樹,成熟的紅色車厘子掛在濃綠的枝頭,堪稱炎夏最宜人的風景。
因為是原產地,伊朗的車厘子極其便宜。品質最好的車厘子大小跟一元硬幣直徑相當,果實飽滿圓潤,咬一口唇齒間立刻溢滿酸甜汁液,售價合人民幣不過6塊錢一斤。想想國內的車厘子的高昂價格,突然降臨的「車厘子自由」讓我和旅伴欣喜不已,簡直恨不得把一生的車厘子配額都在這吃完。
冰淇淋
旅途開始之前,我就期待著能在伊朗過上天天吃冰淇淋的日子。作為藏紅花和開心果的產地,這兩種口味的冰淇淋都在伊朗頗為流行。因此齋月結束之後,我立刻沖進了在加茲溫看見的第一家冰飲店。
店主帶著年輕的兒子在營業,見到我便綻放出波斯人一貫的熱情笑容。語言不通,店主索性打開冰櫃讓我自選。一股冷氣沖出來,噴了我滿臉,神志都清明了幾分。我挑了其他客人都在吃的黃白相間冰淇淋,少年仔細地把簡陋的小盒子拿出來擺上桌,遞過來塑料小勺。白色部分是奶味,黃色部分是開心果味,側邊還沾著細密的開心果碎。
開心果冰淇淋
這種綠色的小乾果起源於兩伊地區,伊朗是最早人工種植開心果的國家和如今全球最大的生產國。冰淇淋的滋味並不濃郁,口感略有韌性,綿密的奶味之中帶著開心果的清甜,一口下去,像是在沙漠正午的烈日下發現一抹清泉——我的伊朗飲食冒險之旅終於圓滿了。
❹ 伊朗和以色列哪個厲害
兩者相比較,以色列的實力更強:
伊朗武裝力量由兩支軍隊組成:伊朗伊斯蘭共和國軍隊和伊斯蘭革命衛隊。 這兩支軍隊的總兵力約為52萬人。伊朗全部陸軍部隊加起來共有45萬人左右,海軍超過4萬人,空軍和防空部隊約3萬人。此外,預備役部隊35萬人,各強力部門工作人員5-6萬人。伊朗國防還有一個重要組成部分——1000-1200萬名民兵。
伊朗兩支軍隊的陸軍共有約1700輛各型坦克,其中最新型號是蘇聯的T-72坦克(超過400輛)和國產的「佐勒菲卡爾」(以美國裝甲車為原型,超過100輛)。裝甲輸送車和步兵戰車約1200輛。8000門各型身管火炮。
伊朗空軍擁有蘇聯、法國、美國等國製造的飛機。截至2010年,其殲擊航空兵的主力是美國的F-14(44架)和蘇聯的米格-29(35架),另有少量的中國版米格-21——F-7M(24架)、美國的F-5(純殲擊型,20架)及法國達索公司的「幻影F1」(10架)。伊朗空軍的轟炸機部隊有3種機型:美國的F-4「鬼怪II」(65架)、F-5殲擊轟炸機(60架)和蘇聯的蘇-24轟炸機(30架)。軍事運輸航空兵有10種型號共86架飛機:從安-24和伊爾-76到波音727和C-130。
伊朗的防空部隊隸屬於空軍,有6種型號的防空系統——從老舊的蘇聯S-75到最新的「托爾-1M」。數量最多的是防空導彈系統是美國MIM-23「霍克」——超過150套。不久前,伊朗還開始生產以「霍克」為原型的「沙拉姆恰」導彈。
伊朗海軍既有水面部隊,也有潛艇部隊。潛艇部隊包括3艘蘇制877ЭКМ型柴電潛艇和一些國產的Al-Sabehat 15和Al-Ghadir級小型潛艇。2009年底,美國海軍情報部門聲稱,伊朗從朝鮮購買了一些 Kajami和 Gahjae型潛艇。伊朗對此未予證實。
伊朗的水面艦隊包括:1艘「賈馬蘭」級驅逐艦,5艘「阿勒萬德」(Alvand)和「波浪」(Mowaj)級護衛艦,3艘「巴揚多爾」(Bayandor)和「哈姆澤」(Hamzeh)級輕型護衛艦。伊朗海軍還擁有超過10艘「卡曼」(Kaman)級導彈艇和一些「帕文」(Parvin)級護衛艇。伊朗海軍還有各種級別的登陸艦,包括能運輸坦克的登陸艦和氣墊登陸艇。除戰艦外,伊朗海軍還有30-35艘輔助船(油船,干貨船等)。
以色列國防軍總兵力17萬5千人,預備役人員近50萬人,還能動員超過250萬人。陸軍12萬5千人,空軍和防空部隊約3萬5千人,海軍1萬2千至1萬5千人。
以色列陸軍有3600輛坦克(國產「梅卡瓦」、美製M-60等)、超過1萬輛裝甲輸送車、步兵戰車及其他輕型裝甲車輛。陸軍還有212套火箭炮、450門各種口徑的火炮和超過1200套反坦克系統。
以色列空軍的主力是350多架F-15和F-16戰斗機。還有100多架AH-1和AH-64武裝直升機。運輸任務由約230架飛機和直升機承擔(主要是美國產品)。以色列空軍還有數十種型號的國產和外國產無人駕駛飛行器。
以色列防空部隊也隸屬於空軍,大約有2萬人。以色列防空部隊擁有從「毒刺」攜帶型防空導彈系統到「貨真價實」的MIM-23「霍克」和MIM-104「愛國者」在內的防空導彈系統。同時,與伊朗的「霍克」不同,以色列的「霍克」已經升級至最新改型。以色列防空部隊還裝備了用於攔截戰術彈道導彈的「箭」式反導系統。
以色列海軍規模相對較小,包括4艘德國造「海豚」級潛艇,3艘「薩爾5」輕型護衛艦,10艘「薩爾4」和「薩爾4.5」導彈艇以及超過30艘各型護衛艇。這些艦艇是在以色列、美國和南非建造的。
從兩國軍隊以上數量和質量指標可以看出,以色列在航空兵和裝甲技術裝備方面具有優勢,而伊朗在有生力量方面具有優勢。這樣,2003-2004年在伊拉克發生的事情最有可能成為兩國之間的戰爭場景。也就是說,以色列的航空兵將先「烙平」伊朗的陣地,然後坦克和步兵開始進攻。進攻將十分猛烈,但最後會在城市邊界止步,在這里,「梅卡瓦」坦克、「澤爾達」和「阿赫扎里特」裝甲輸送車將遇到建築物中的大量伏擊。如果能成功地奪取居民點,誰也不能保證在後方有平靜的生活——120萬伊朗民兵會開展游擊戰。而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雙方不可避免都會遭受巨大損失。
❺ 一直在旅行的人,錢從哪裡來
我來講一個我親眼看見的整年旅行的人的旅行生活吧。
我在伊朗旅行的時候,遇見一個日本人,已經在路上13年了,看起來大約35歲多,皮膚棕黑粗糙,渾身灰綠色的沖鋒衣褲,裡面的抓絨衣從領口看,已經磨的光滑了。兩個80升的大山包,塞得滿滿當當,密度極高,前面背一個,後面背一個,背上的時候我只能看見他的頭。由於他的行程幾乎跟我一樣,而我們又都是窮游,所以每一站都正好碰見他,旅舍也經常訂到同一家,也聊了不少。
窮游到什麼地步呢?舉幾個具體的例子。
伊朗有多便宜呢,12年,我們住四星級酒店標准間,只需要300左右人民幣,而青旅,古典老宅改的那種級別,標間18美元。這位日本先生,從來都是坐夜班大巴,晚上12點左右上車,早上4點到目的地也行,能少住店就少住店,我有次在公園看見他在長椅上補眠。伊朗的大巴我從德黑蘭坐到卡尚,好像也要5,6小時,兩個人居然是70塊錢人民幣,還包一頓飯。
實在要住店,他都是訂最大的混住間,好像才十幾塊一晚,有時候乾脆就借宿青旅大廳打地鋪,不要錢。我在設拉子車站碰到日本先生,發現訂的同一家青旅,於是拼的士去旅舍,總共合12元人民幣,他到了旅舍以後就再也沒提過要給我車錢的事啦。
伊朗景點門票經常是,自己人才2塊錢,外賓得30塊,日本先生,每次都要講價,按伊朗人的價格買票,伊朗人隨性,經常會通過,要麼甚至不收門票就放人進去了,說實話,我也干過,兩個人,他們可以只收一個人的門票錢。就算只要2塊錢門票,這個日本先生也有成套的逃票攻略,他曾經很熱心給我們傳授過,某清真寺的禱室有一個側門,盡量不要帶相機之類一看就像遊客的行頭,把鞋脫掉,拎著進去,沒有人看著,從裡面進大廳的門以後再穿上,就可以隨意玩了。
還有伊朗有很多給傳統手藝店拉客的野導游,跟著去可以看到手工做地毯,印花布等,可以隨意購買,他從來都是只看不買的,這種地方賣的貴,不過就算不是窮,也不會買,他根本沒有空間放旅行紀念品了。
由於長年在外,他理發也是自己來,隨身有一個手動推子,所以雖然行頭看起來很舊,但還是體面的。大山包里有睡袋帳篷,如果在環境氣候溫和的旅行地,他就直接扎營過夜。
據我所知,12年當年,他已經旅行第13年了,專業是搞金融的,他說,他每年要回國干1到2個月,具體怎麼工作不太清楚,這2個月賺的錢,夠他窮游至少10個月。他說,在日本有很多他這樣的旅行者,常年在外旅行,沒有家庭,也不具體工作。
很多人誤會他是流浪漢形象,特意補一張照片。可以看的出來,雖然很舊很樸素,但是還是很得體,普通的一套徒步裝。為人也開朗,正在跟來自日本的老鄉打招呼呢。
後來我在南美洲也碰到很多常年在外旅行的人,其中大多數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嬉皮士,一頭臟辮,傍晚就在各種廣場賣藝,有彈琴的,有表演雜技的,有倒賣紀念品的,有賣自己做的手工的,有在街頭給人有償編辮子的,比較讓我吃驚的一個男生,居然自己帶著一隻雞,估計是下蛋吃,那個雞就站在他肩膀上,然後衣服上還掛著雞屎……這些人,各個都想盡辦法掙錢,但是依舊只能住最便宜的旅舍,最便宜的床鋪。
我不得不提我在一家超便宜旅舍見到的一位男士,那個旅舍一個標間,只要30一晚,可以想像嗎,標間里牆皮脫落嚴重,床看起來……大概半拉月沒洗,我看了以後沒想訂,走之前,發現一堆行李居然是綁在一個輪椅上的,我忍不住回頭在旅舍里找了找,發現一個,只有一條腿的矮矮的胖男生,駐雙拐,看行李量,也是長時間旅行的。要知道,南美洲可是山城為主,每個城市都在不停的上坡下坡,這種旅行對他來說,何其艱難。我一直很遺憾,沒有去跟他聊幾句,沒有了解他多一點點。
純粹窮游才是正常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旅行體驗師,給雜志寫稿,供圖,對吧。連那個獨腿的男生都能做到,其實旅行也是一件,只要吃的了苦,就能達成的事情。但是想整年旅行,還奢華愜意,那……反正我是做不到。
最後補一點,評論里看到不少知友覺得這屬於流浪,辛苦,無謂。但是我所接觸過的這些窮遊客,苦行旅人吧,其實是很快樂的,相談的時候只感覺到他們的自在愉悅。
也許他們雖然在事業上不求上進,又不願組成家庭,旅行得又累又辛苦,但是這種流浪的生活才讓他們覺得舒適呢?
不過呢,相對來講,我挺慶幸沒有常年流浪在我們國家的嬉皮士,個人還是有點影響市容和工作氣氛的。
❻ 熱愛生命的故事
1.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有一個叫黃美廉的女子,從小就患上了腦性麻痹症。這種病的症狀十分驚人,因為肢體失去平衡感,手足會時常亂動,口裡也會經常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語,模樣十分怪異。醫生根據她的情況,判定她活不過6歲。在常人看來,她已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與正常的生活條件,更別談什麼前途與幸福。但她卻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靠頑強的意志和毅力,考上了美國著名的加州大學,並獲得了藝術博士學位。她靠手中的畫筆,還有很好的聽力,抒發著自己的情感。在一次講演會上,一位學生貿然地這樣提問:「黃博士,你從小就長成這個樣子,請問你怎麼看你自己?你有過怨恨嗎?」在場的人都暗暗責怪這個學生的不敬,但黃美廉卻沒有半點不高興,她十分坦然地在黑板上寫下了這么幾行字:
一、我好可愛;
二、我的腿很長很美;
三、爸爸媽媽那麼愛我;
四、我會畫畫,我會寫稿;
五、我有一隻可愛的貓;……
最後,她以一句話作結論:我只看我所有的,不看我所沒有的!
讀了上面的這個故事,我們都會深深地被黃美廉那種不向命運屈服、熱愛生命的精神所感動。是啊,要想使自己的人生變得有價值,就必須要經受住磨難的考驗;要想使自己活得快樂,就必須要接受和肯定自己。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缺陷或不如意的事情,並非只有你是不幸的,關鍵是如何看待和對待不幸。無須抱怨命運的不濟,不要只看自己沒有的,而要多看看自己所擁有的,我們就會感到:其實我們很富有。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都讀過很多讓我們感動和令我們深省的小故事,這些小故事中蘊含的哲理和智慧,曾經給我們的人生以啟迪,曾經給我們的心靈以慰藉或震撼,曾經讓我們感動。在每個人的一生中,都需要領悟一些道理,以便使自己變得更加睿智;都需要接受一些感動,以便使生命充滿激情。
2.曾讀過一本契科夫的短篇小說集,第一篇小說叫作《打賭》。是寫—位法律學家與一位企業家在一次沙龍聚會中在談到一個新近被判十五年徒刑的囚徒時爭執起來。企業家認為在監獄里蹲十五年還不如判死刑的好;法律學家則認為活著總比死了好,活著就是希望。二人爭執不休,最後打起賭來,賭注是法律學家讓企業家把他關起來,十五年後如果法律學家不違約,企業家的全部財產歸法律學家所有。第二天早晨,法律學家便被企業家關進自己後花園的—間小屋,這間小屋只有一個送食物的小小窗口。法律學家蹲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屋裡開始過起監獄生活,企業家每天給他提供所要讀的書。時間一天天流逝,法律學家讀完了政治、經濟、哲學、科學、神學、文學大全,十五年的時間終於到了。這時的企業家因在生意場中失利,他知道時間一到自己便會變成一個窮光蛋,於是他決定在到期的頭天夜裡殺死法律學家。銀行家好容易打開那把十五年來從來沒有打開過的生銹的鐵鎖,發現法律學家正在殘燭前伏案熟睡,銀行家正欲趁機殺死這形同枯槁的法律學家時,卻發現桌上放著一封給他的信。信中說,他感謝企業家,十五年來他讀了許多書,這些知識將是他終身用不盡的財富,他還明白了許多道理。他決定不再要企業家的財產,他將於明天拂曉前破窗而出,自動毀約。銀行家看完信決定放棄殺死法律學家的念頭。第二天拂曉前法律學家果然毀約破窗而出,既保留了銀行家的財產,也保住了自己的生命。
這篇小說似乎包含了許多道理,熱愛生命,活著便是希望,應該是它的主題,世間一切事物中最可寶貴的就是生命。熱愛生命並不等於貪生怕死,「人生自古誰無死」?記得秋瑾有一首詩:「不惜千金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一腔熱血勤尊重,灑去猶能化碧濤。」古今中外一切取得偉大成就的人都是懂得生命價值和運用生命價值的。一切正常人都是珍惜生命、熱愛生命的。「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於泰山。」當然在生活中不可能每一個人的死都重於泰山,然而卻不可以輕如鴻毛。人是不可以輕生的。我常常想起大仲馬的一句話,人類的全部幸福就在於希望和等待之中。活著是幸福,希望是幸福,等待是幸福。整個人類社會的一切都是在為了人類的活著和追求幸福而運作,活著和幸福是人類的主題和目的:如果離開了活著和幸福,人類的—切便將失去意義。
在宇宙空間飛行過的宇航員,到南極去進行過科考的科學家,當他們遠離人類群,遠離家鄉,遠離親人,面對廣袤無情的大自然和宇宙空間挑戰生命極限歸來的時候,他們悟透了一切,他們感受到了人類在面對大自然的時候是非常渺小和脆弱的。同時覺得生命又是非常可貴和偉大的,人類在面對生命的極限時要求生存是多麼地不容易,多麼地艱難。挑戰生命極限歸來的人們,他們認為人類生活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他們甚至認為人類的相互爭斗都是不應該的。只有失去過才知道擁有的可貴,然而生命不能作這樣的游戲,因為生命只有一次。那些挑戰過生命極限的人他們從生與死的邊緣走了過來,更加懂得珍惜生命和生活。由此便又想到傑克·倫敦那篇叫作「熱愛生命」的小說:兩個淘金人歷盡苦難和艱辛,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感人故事;使你覺得人的生命力是多麼強大,人的生存慾望是多麼強烈,人在死亡的邊沿才會深切感受到生的可貴。那麼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還有什麼理由輕生?還有什麼理由要無緣無故的離開這個人世呢?生命在其發展過程中是會遇到許多艱難困苦的,這恰好證明著生的可貴。生命是一切上層建築和物質世界的基礎,因為有了人類生命,才有了思想,才有了希望和追求,才有了這個五彩繽紛,像萬花筒一樣美好的世界。
生命面對時間和空間,正如古人所說「若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若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人生是短暫的,也是永恆的。人世間的生活才是實實在在的,有天倫之趣、朋友之誼、戀人之情,有理想、有美好、有追求、有夢幻,只有在人世間才能創造真正的美好天堂。珍惜生命吧,給人生唱一首贊歌。
3. 熱愛生命的故事
從小,我就知道,人的生命不是很長。
還在襁褓中時,我便體弱多病,醫生告訴父母做好夭折的准備。但我還是活過來了,盡管挺艱難。
由於心臟不好,不能隨別的孩子跑跑跳跳,我童年的天空一直陰霾密布,常常一個人躲進角落裡偷偷地哭。孱弱和孤獨化作綿綿憂絲在我幼小的心靈里輾轉復回,使我在那個年齡過早地懂得了生和死,懂得了生命對我竟是那麼吝嗇和殘酷。
再後來,我就長大了。長到一個落花時節,燦爛的秋陽里我蒼白的面上有了點點紅暈,我考上了大學,圓了兒時沒有敢奢望的夢。
再後來我就戀愛了。那是個很善良的男孩,寬厚、豁達而執著。我非常幸福地享受著做一個女孩子的快樂,也享受著擁有一個男孩子無邊的滿足。在他溫暖的臂彎里,我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有退。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忘了自己曾有過一個不堪的童年,也曾有著一個弱不禁風的病體。
直到大學最後一年的那個春天,我和男友去野外踏青。我們背靠著背坐在草地上,看藍天和白雲,看松林和遠遠的牧羊童。我們亢奮地唱著歌:「------希望你能愛我到地老到天荒,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到天涯-------」唱到動情處,男友激動地攬我入懷,輕輕的在我耳邊細語:「今生今世相守,不離不棄------好嗎?」
生命的那一刻,是那麼的絢爛和溫馨,又是那麼的譴綣而溫柔。藍天與綠草之間,我知道我的心如花般勃然怒放了,展示了我從未有過的美麗。
但就在那個春天的夜晚,我憑窗而立,聽窗外遠遠的蟲鳴,遙對一輪滿滿的月,無限神往眷戀地回憶那藍天白雲,那草地,羊群------而後,我流淚了。
我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投入愛著那個男孩,也知道他又是帶著怎樣的憐愛惜我如瓷。我們的愛情純凈、透明,象剛剛初綻的花。但也許美麗的東西都有殘缺:他精力充沛、體魄強健,而我柔心弱骨、身單體薄怎陪他一生風風雨雨?情到深處就有著那麼沉的不忍和憂慮,與其不能終生相守而留給他半生的苦澀,不如我早早地從他的生命里走開,讓他有機會再擁有一次完整的愛情、擁有一個沒有缺憾完美的人生。
命里註定我不該屬於他,不該屬於任何一個男孩。我本來就應意識到的。
於是,在那個春夜之後,我便慢慢地疏遠他、冷落他,大學畢業不顧他的阻攔我去了一個遙遠的城市。在給他的信中我平靜地寫道:「我已不再愛你-------」他不知道刻意逃離愛情有多麼不堪,那種愛而不能的傷心又是一種多麼深多麼深的痛!
後來,我就在那個城市裡一個人獨立地面對人和事,獨自承受人世上深深淺淺、大大小小的悲歡,很苦。每次在人流中穿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心裡就會徹底的孤獨,於是便刻骨銘心地想起那個恨我薄情的男孩。他怎麼知道,我離開他是為了更好地愛他;他又怎麼知道,他曾擁有過一個多麼善良多麼美好的女孩,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他。只恨蒼天不給我們這份塵緣。
割捨了愛情之後,我只是為了母親而活著。生命是母親給的,我自己沒有權力收回,我只能維系年邁的母親一點點的希望。其實,母親不該製造我這條弱小的生命的,經歷一番人世的滄桑之後,要帶著許多的遺憾離去。生命有時對每一個人實在不是那麼公平。
整整半年多,我拖著病體幾番沉浮、幾番掙扎,終於在紫丁香開的那個季節我病倒了。聽母親說我落草正是紫丁香殘謝之時,也許一切都是命里註定,紫丁香很快就會枯萎的,我想我會隨落紅一道走的。
於是,平靜的心愈加平靜。臨走時我要完成兩個心願:告訴那個男孩,我一直愛他,願他別辜負我好好活著;再告訴母親,不要為我悲傷,就當二十幾年前沒有過這個生命!我坦然地拍了兩封電報,坦然地一個人住進醫院,沒有急於去確疹,我等待著。
母親是和那個男孩一道來的。許是母親暗示了我離開他的緣由,他一進病房就凶凶的瞪我,而後淚眼婆娑地握住我的手,握得我的心都在顫顫地痛。
母親只是不語,她已做好了二十幾年的心理准備,心中的淚已流盡。
後來,醫生進來了,劈頭就責問母親為什麼把我一個人拋在這個城市、質問他為什麼不給女朋友一份關護和鼓舞,竟使我這樣不愛惜自己,這樣憂郁沉淪。
「別責怪他們,我知道我的生命很短。」我為母親開脫,也為他辯駁。
「其實,你幼年的心臟瓣膜狹窄已奇跡般地在兩三年前痊癒,只是你身單力薄,又不熱愛生命,抑鬱成疾------」
「奇跡般----」母親重復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老醫生,她黯淡的眼光一下子明亮了。
「是的。也許------」老醫生拍了一下我的肩頭:「要歸功於你的男朋友,你們一定非常相愛非常幸福。這世上的確有許多東西是生命中註定,我們無法更改的;但也有許多東西,你是必須自己去爭取的。你只要肯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也能擁有一個完整的人生!」
老醫生走出去了。我、男友和母親都被震憾了,那時,午後的陽光正暖融融地照在我的臉上和母親、男友的身上。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男友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飛速跑了出去,我聽見病房外他男孩子少有的響亮的哭聲,那麼痛快酣暢、那麼淋漓盡致。
床邊的母親把我摟進懷里,滿臉的笑容和淚水,一瞬間,母親臉上的皺紋好似少了許多。
後來,那個老醫生醫好了我的病。
我出院那天,拉住他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我感激他。他不但使我的身體康復,更重要的是,他給了我精神上和靈魂深處的震憾,讓我懂得生命那麼可貴,懂得了任何東西都要自己去奮斗、去爭取。
是的,這世上的確有許多東西是命中註定,我們無法更改的;但也有許多東西,是要自己去爭取的。如果生命都能爭取到,那麼人世上又有什麼不能爭取來的呢?
4.熱愛生命 作者:傑克·倫敦
他們兩個一瘸一拐地,吃力地走下河岸,有一次,走在前面的那個還在亂石中間失足搖晃了一下。他們又累又乏,因為長期忍受苦難,臉上都帶著愁眉苦臉、咬牙苦熬的表情。他們肩上捆著用毯子包起來的沉重包袱。總算那條勒在額頭上的皮帶還得力,幫著吊住了包袱。他們每人拿著一支來復槍。他們彎著腰走路,肩膀沖向前面,而腦袋沖得更前,眼睛總是瞅著地面。
「我們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子彈,我們身邊要有兩三發就好了,」走在後面的那個人說道。
他的聲調,陰沉沉的,乾巴巴的,完全沒有感情。他冷冷地說著這些話;前面的那個只顧一瘸一拐地向流過岩石、激起一片泡沫的白茫茫的小河裡走去,一句話也不回答。
後面的那個緊跟著他。他們兩個都沒有脫掉鞋襪,雖然河水冰冷——冷得他們腳腕子疼痛,兩腳麻木。每逢走到河水沖擊著他們膝蓋的地方,兩個人都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跟在後面的那個在一塊光滑的圓石頭上滑了一下,差一點沒摔倒,但是,他猛力一掙,站穩了,同時痛苦地尖叫了一聲。他彷彿有點頭昏眼花,一面搖晃著,一面伸出那隻閑著的手,好象打算扶著空中的什麼東西。站穩之後,他再向前走去,不料又搖晃了一下,幾乎摔倒。於是,他就站著不動,瞧著前面那個一直沒有回過頭的人。
他這樣一動不動地足足站了一分鍾,好象心裡在說服自己一樣。接著,他就叫了起來:「喂,比爾,我扭傷腳腕子啦。」
比爾在白茫茫的河水裡一搖一晃地走著。他沒有回頭。
後面那個人瞅著他這樣走去;臉上雖然照舊沒有表情,眼睛裡卻流露著跟一頭受傷的鹿一樣的神色。
前面那個人一瘸一拐,登上對面的河岸,頭也不回,只顧向前走去,河裡的人眼睜睜地瞧著。他的嘴唇有點發抖,因此,他嘴上那叢亂棕似的鬍子也在明顯地抖動。他甚至不知不覺地伸出舌頭來舐舐嘴唇。
「比爾!」他大聲地喊著。
這是一個堅強的人在患難中求援的喊聲,但比爾並沒有回頭。他的夥伴干瞧著他,只見他古里古怪地一瘸一拐地走著,跌跌沖沖地前進,搖搖晃晃地登上一片不陡的斜坡,向矮山頭上不十分明亮的天際走去。他一直瞧著他跨過山頭,消失了蹤影。於是他掉轉眼光,慢慢掃過比爾走後留給他的那一圈世界。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象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球,幾乎被那些混混沌沌的濃霧同蒸氣遮沒了,讓你覺得它好象是什麼密密團團,然而輪廓模糊、不可捉摸的東西。這個人單腿立著休息,掏出了他的表,現在是四點鍾,在這種七月底或者八月初的季節里——他說不出一兩個星期之內的確切的日期——他知道太陽大約是在西北方。他瞧了瞧南面,知道在那些荒涼的小山後面就是大熊湖;同時,他還知道在那個方向,北極圈的禁區界線深入到加拿大凍土地帶之內。他所站的地方,是銅礦河的一條支流,銅礦河本身則向北流去,通向加冕灣和北冰洋。他從來沒到過那兒,但是,有一次,他在赫德森灣公司的地圖上曾經瞧見過那地方。
他把周圍那一圈世界重新掃了一遍。這是一片叫人看了發愁的景象。到處都是模糊的天際線。小山全是那麼低低的。沒有樹,沒有灌木,沒有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遼闊可怕的荒野,迅速地使他兩眼露出了恐懼神色。
「比爾!」他悄悄地、一次又一次地喊道:「比爾!」
他在白茫茫的水裡畏縮著,好象這片廣大的世界正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擠壓著他,正在殘忍地擺出得意的威風來摧毀他。他象發瘧子似地抖了起來,連手裡的槍都嘩喇一聲落到水裡。這一聲總算把他驚醒了。他和恐懼斗爭著,盡力鼓起精神,在水裡摸索,找到了槍。他把包袱向左肩挪動了一下,以便減輕扭傷的腳腕子的負擔。接著,他就慢慢地,小心謹慎地,疼得閃閃縮縮地向河岸走去。
他一步也沒有停。他象發瘋似地拼著命,不顧疼痛,匆匆登上斜坡,走向他的夥伴失去蹤影的那個山頭——比起那個瘸著腿,一瘸一拐的夥伴來,他的樣子更顯得古怪可笑。可是到了山頭,只看見一片死沉沉的,寸草不生的淺谷。他又和恐懼斗爭著,克服了它,把包袱再往左肩挪了挪,蹣跚地走下山坡。
谷底一片潮濕,濃厚的苔蘚,象海綿一樣,緊貼在水面上。他走一步,水就從他腳底下濺射出來,他每次一提起腳,就會引起一種吧咂吧咂的聲音,因為潮濕的苔蘚總是吸住他的腳,不肯放鬆。他挑著好路,從一塊沼地走到另一塊沼地,並且順著比爾的腳印,走過一堆一堆的、象突出在這片苔蘚海里的小島一樣的岩石。
他雖然孤零零的一個人,卻沒有迷路。他知道,再往前去,就會走到一個小湖旁邊,那兒有許多極小極細的枯死的樅樹,當地的人把那兒叫作「提青尼其利」——意思是「小棍子地」。而且,還有一條小溪通到湖裡,溪水不是白茫茫的。
溪上有燈心草——這一點他記得很清楚——但是沒有樹木,他可以沿著這條小溪一直走到水源盡頭的分水嶺。他會翻過這道分水嶺,走到另一條小溪的源頭,這條溪是向西流的,他可以順著水流走到它注入狄斯河的地方,那裡,在一條翻了的獨木船下面可以找到一個小坑,坑上面堆著許多石頭。這個坑裡有他那支空槍所需要的子彈,還有釣鉤、釣絲和一張小魚網——打獵釣魚求食的一切工具。同時,他還會找到麵粉——並不多——此外還有一塊腌豬肉同一些豆子。
比爾會在那裡等他的,他們會順著狄斯河向南劃到大熊湖。接著,他們就會在湖裡朝南方劃,一直朝南,直到麥肯齊河。到了那裡,他們還要朝著南方,繼續朝南方走去,那麼冬天就怎麼也趕不上他們了。讓湍流結冰吧,讓天氣變得更凜冽吧,他們會向南走到一個暖和的赫德森灣公司的站頭,那兒不僅樹木長得高大茂盛,吃的東西也多得不得了。
這個人一路向前掙扎的時候,腦子里就是這樣想的。他不僅苦苦地拼著體力,也同樣苦苦地絞著腦汁,他盡力想著比爾並沒有拋棄他,想著比爾一定會在藏東西的地方等他。
他不得不這樣想,不然,他就用不著這樣拚命,他早就會躺下來死掉了。當那團模糊的象圓球一樣的太陽慢慢向西北方沉下去的時候,他一再盤算著在冬天追上他和比爾之前,他們向南逃去的每一寸路。他反復地想著地窖里和赫德森灣公司站頭上的吃的東西。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至於沒有吃到他想吃的東西的日子,那就更不止兩天了。他常常彎下腰,摘起沼地上那種灰白色的漿果,把它們放到口裡,嚼幾嚼,然後吞下去。這種沼地漿果只有一小粒種籽,外麵包著一點漿水。一進口,水就化了,種籽又辣又苦。他知道這種漿果並沒有養份,但是他仍然抱著一種不顧道理,不顧經驗教訓的希望,耐心地嚼著它們。
走到九點鍾,他在一塊岩石上絆了一下,因為極端疲倦和衰弱,他搖晃了一下就栽倒了。他側著身子、一動也不動地躺了一會。接著,他從捆包袱的皮帶當中脫出身子,笨拙地掙紮起來勉強坐著。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他借著留連不散的暮色,在亂石中間摸索著,想找到一些乾枯的苔蘚。後來,他收集了一堆,就升起一蓬火——一蓬不旺的,冒著黑煙的火——並且放了一白鐵罐子水在上面煮著。
他打開包袱,第一件事就是數數他的火柴。一共六十六根。為了弄清楚,他數了三遍。他把它們分成幾份,用油紙包起來,一份放在他的空煙草袋裡,一份放在他的破帽子的帽圈裡,最後一份放在貼胸的襯衫裡面。做完以後,他忽然感到一陣恐慌,於是把它們完全拿出來打開,重新數過。
仍然是六十六根。
他在火邊烘著潮濕的鞋襪。鹿皮鞋已經成了濕透的碎片。氈襪子有好多地方都磨穿了,兩只腳皮開肉綻,都在流血。一隻腳腕子脹得血管直跳,他檢查了一下。它已經腫得和膝蓋一樣粗了。他一共有兩條毯子,他從其中的一條撕下一長條,把腳腕子捆緊。此外,他又撕下幾條,裹在腳上,代替鹿皮鞋和襪子。接著,他喝完那罐滾燙的水,上好表的發條,就爬進兩條毯子當中。
他睡得跟死人一樣。午夜前後的短暫的黑暗來而復去。
太陽從東北方升了起來——至少也得說那個方向出現了曙光,因為太陽給烏雲遮住了。
六點鍾的時候,他醒了過來,靜靜地仰面躺著。他仰視著灰色的天空,知道肚子餓了。當他撐住胳膊肘翻身的時候,一種很大的呼嚕聲把他嚇了一跳,他看見了一隻公鹿,它正在用機警好奇的眼光瞧著他。這個牲畜離他不過五十尺光景,他腦子里立刻出現了鹿肉排在火上烤得噝噝響的情景和滋味。他無意識地抓起了那支空槍,瞄好準星,扣了一下扳機。公鹿哼了一下,一跳就跑開了,只聽見它奔過山岩時蹄子得得亂響的聲音。
這個人罵了一句,扔掉那支空槍。他一面拖著身體站起來,一面大聲地哼哼。這是一件很 慢、很吃力的事。他的關節都象生了銹的鉸鏈。它們在骨臼里的動作很遲鈍,阻力很大,一屈一伸都得咬著牙才能辦到。最後,兩條腿總算站住了,但又花了一分鍾左右的工夫才挺起腰,讓他能夠象一個人那樣站得筆直。
他慢騰騰地登上一個小丘,看了看周圍的地形。既沒有樹木,也沒有小樹叢,什麼都沒有,只看到一望無際的灰色苔蘚,偶爾有點灰色的岩石,幾片灰色的小湖,幾條灰色的小溪,算是一點變化點綴。天空是灰色的。沒有太陽,也沒有太陽的影子。他不知道哪兒是北方,他已經忘掉了昨天晚上他是怎樣取道走到這里的。不過他並沒有迷失方向。
這他是知道的。不久他就會走到那塊「小棍子地」。他覺得它就在左面的什麼地方,而且不遠——可能翻過下一座小山頭就到了。
於是他就回到原地,打好包袱,准備動身。他摸清楚了那三包分別放開的火柴還在,雖然沒有停下來再數數。不過,他仍然躊躇了一下,在那兒一個勁地盤算,這次是為了一個厚實的鹿皮口袋。袋子並不大。他可以用兩只手把它完全遮沒。他知道它有十五磅重——相當於包袱里其他東西的總和——這個口袋使他發愁。最後,他把它放在一邊,開始卷包袱。可是,卷了一會,他又停下手,盯著那個鹿皮口袋。他匆忙地把它抓到手裡,用一種反抗的眼光瞧瞧周圍,彷彿這片荒原要把它搶走似的;等到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開始這一天的路程的時候,這個口袋仍然包在他背後的包袱里。
他轉向左面走著,不時停下來吃沼地上的漿果。扭傷的腳腕子已經僵了,他比以前跛得更明顯,但是,比起肚子里的痛苦,腳疼就算不了什麼。飢餓的疼痛是劇烈的。它們一陣一陣地發作,好象在啃著他的胃,疼得他不能把思想集中在到「小棍子地」必須走的路線上。沼地上的漿果並不能減輕這種劇痛,那種刺激性的味道反而使他的舌頭和口腔熱辣辣的。
他走到了一個山谷,那兒有許多松雞從岩石和沼地里呼呼地拍著翅膀飛起來。它們發出一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他拿石子打它們,但是打不中。他把包袱放在地上,象貓捉麻雀一樣地偷偷走過去。鋒利的岩石穿過他的褲子, 劃破了他的腿,直到膝蓋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跡;但是在飢餓的痛苦中,這種痛苦也算不了什麼。他在潮濕的苔蘚上爬著,弄得衣服濕透,身上發冷;可是這些他都沒有覺得,因為他想吃東西的念頭那麼強烈。而那一群松雞卻總是在他面前飛起來,呼呼地轉,到後來,它們那種「咯兒-咯兒-咯兒」的叫聲簡直變成了對他的嘲笑,於是他就咒罵它們,隨著它們的叫聲對它們大叫起來。
有一次,他爬到了一定是睡著了的一隻松雞旁邊。他一直沒有瞧見,直到它從岩石的角落裡沖著他的臉竄起來,他才發現。他象那隻松雞起飛一樣驚慌,抓了一把,只撈到了三根尾巴上的羽毛。當他瞅著它飛走的時候,他心裡非常恨它,好象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隨後他回到原地,背起包袱。
時光漸漸消逝,他走進了連綿的山谷,或者說是沼地,這些地方的野物比較多。一群馴鹿走了過去,大約有二十多頭,都呆在可望而不可即的來復槍的射程以內。他心裡有一種發狂似的、想追趕它們的念頭,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追上去捉住它們。一隻黑狐狸朝他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隻松雞。這個人喊了一聲。這是一種可怕的喊聲,那隻狐狸嚇跑了,可是沒有丟下松雞。
傍晚時,他順著一條小河走去,由於含著石灰而變成乳白色的河水從稀疏的燈心草叢里流過去。他緊緊抓注這些燈心草的根部,拔起一種好象嫩蔥芽,只有木瓦上的釘子那麼大的東西。這東西很嫩,他的牙齒咬進去,會發出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味道很好。但是它的纖維卻不容易嚼。
它是由一絲絲的充滿了水份的纖維組成的:跟漿果一樣,完全沒有養份。他丟開包袱,爬到燈心草叢里,象牛似的大咬大嚼起來。他非常疲倦,總希望能歇一會——躺下來睡個覺;可是他又不得不繼續掙扎前進——不過,這並不一定是因為他急於要趕到「小棍子地」,多半還是飢餓在逼著他。他在小水坑裡找青蛙,或者用指甲挖土找小蟲,雖然他也知道,在這么遠的北方,是既沒有青蛙也沒有小蟲的。
他瞧遍了每上個水坑,都沒有用,最後,到了漫漫的暮色襲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個水坑裡有一條獨一無二的、象鰷魚般的小魚。他把胳膊伸下水去,一直沒到肩頭,但是它又溜開了。於是他用雙手去捉,把池底的乳白色泥漿全攪渾了。正在緊張的關頭,他掉到了坑裡,半身都浸濕了。現在,水太渾了,看不清魚在哪兒,他只好等著,等泥漿沉澱下去。
他又捉起來,直到水又攪渾了。可是他等不及了,便解下身上的白鐵罐子,把坑裡的水舀出去;起初,他發狂一樣地舀著,把水濺到自己身上,同時,固為潑出去的水距離太近,水又流到坑裡。後來,他就更小心地舀著,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雖然他的心跳得很厲害,手在發抖。這樣過了半小時,坑裡的水差不多舀光了。剩下來的連一杯也不到。
可是,並沒有什麼魚;他這才發現石頭裡面有一條暗縫,那條魚已經從那裡鑽到了旁邊一個相連的大坑——坑裡的水他一天一夜也舀不幹。如果他早知道有這個暗縫,他一開始就會把它堵死,那條魚也就歸他所有了。他這樣想著,四肢無力地倒在潮濕的地上。起初,他只是輕輕地哭,過?
❼ 「全球最臟的人」的伊朗人哈吉去世,為何他不洗澡,背後有怎樣的故事
“全球最臟的人”的伊朗人哈吉去世,他不洗澡是想留下妻子的味道,妻子的去世給他帶來很大的打擊,不願意相信妻子離開的事實,也就想要留住最後的一絲念想。
這位老人肯定是愛極了自己的妻子,面對妻子瘟疫而去肯定帶給他很大的打擊,才會自暴自棄,對此不願意洗掉妻子留給自己最後的未來。在他看來,不洗澡妻子留下的味道一直都存在,一旦洗澡就會把妻子留下的味道洗去,他不願意接受妻子離開的結果 ,也就不會選擇洗澡。洗澡就會把所有的念想洗掉,這對於他來說是最殘忍的事情,也就讓他選擇不洗澡,以懷念和妻子的一切。
這位老人的離世確實讓人很痛惜,也讓人看到了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很多時候愛情會給人帶來力量和希望,給予人生活下去的期待和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