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乾旱、半乾旱地區地下水
乾旱、半乾旱地區地下水研究一直是水文地質界關注的現實問題,因為全球約1/3的陸地面積被劃歸為乾旱地區(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77、1979年資料)。通常認為年降雨量在0~50mm為極度乾旱區,50~200mm為乾旱區,200~500mm為半乾旱區。世界上近一半的國家都不同程度地受乾旱的影響,如中東、北非、南非、納米比亞、澳大利亞中西部、南美的秘魯、阿根廷、歐洲的西班牙、美國西南部和墨西哥北部、原蘇聯中亞等國、伊朗、巴基斯坦、蒙古以及中國的西北、華北地區乾旱都比較嚴重。
由於乾旱區的地表水源有限,水質又差,且時空分布極不均衡,因此,分布較廣,不易因蒸發受損失,水量、水質相對穩定的地下水,就成為乾旱、半乾旱地區的重要供水水源,甚至有時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深層地下水由於補給有限,基本上屬非再生性的水資源,且找水難度較大,因此許多乾旱國家或地區十分重視加強地下水的勘查研究並取得了成效。
1)進展和突破
近幾十年來,在乾旱、半乾旱區地下水資源的研究取得不少重要進展和突破。哈薩克編制了乾旱區自流水和潛水預測圖,發現和評價了70個自流水盆地和大量潛水,總面積達150×104km2;高質量地下水儲存量達8×1012m3/a,其天然補給量為450×108m3/a,預測其可采資源為1960m3/s。在中東和北非地下水已成為該區最主要的水資源,如撒哈拉大沙漠盆地深部地下水儲存量達15×1012m3/a,天然總補給量可能超過250×108m3/a,可灌溉70×104hm2沙漠土地。美國亞利桑那州60年中在該區各含水層中共采出2250×108m3的水,其中90%為深部地下水。澳大利亞大自流盆地中本世紀內已開采出350×108m3以上的深部地下水。伊朗抽出的地下水不少於1600~1700m3/s,灌溉著約250×104hm2的土地。一些阿拉伯海灣國家(如沙烏地阿拉伯、科威特、巴林、卡達和阿聯酋等)自50~60年代以來,所採取的地下水相當於其用水總量的70%以上。美國西南部的高平原區,包括8個州,從深部奧格拉拉含水層抽取的地下水,有95%都用來灌溉近447×104hm2的土地,使其成為美國最重要農業產區之一。
中國的西北、華北乾旱、半乾旱區屬溫帶和暖溫帶,是世界中緯度乾燥帶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里的地下水成因有現代溶濾水和古代沉積水兩種類型,以前者為主。現已查明西北乾旱區地下水可采資源為470×108m3/a,僅佔全國地下水可采資源總量的1/6,而西北地區面積約330×104km2,佔全國國土總面積的35%。近年來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塔中地區、寧夏南部山區、陝北能源開發區、內蒙古額濟納平原等地找到了可供直接飲用的優質地下水,獲得乾旱地區找水新的突破。
1996年第30屆國際地質大會設有「乾旱、半乾旱地區地下水」專題討論會,有不少論文討論了乾旱區地下水研究的總體戰略思想以及利比亞、波札那及中國的華北、西北等乾旱區的研究實例。實例突出的是擴大乾旱、半乾旱地區井群采水效率的方法。但是乾旱、半乾旱地區地下水有其特殊的問題存在,需要從理論上、勘察技術方法上、合理開發利用等方面深入研究解決。
2)深部地下水的形成和評價問題
哈薩克水文地質學家結合他們的實踐突破了原有對乾旱區地下水形成理論的認識。按照以前沙漠區地下水為水汽凝結形成和原生(封存)形成理論,在沙漠地區只能形成儲量有限的透鏡體狀水體。通過深入研究「查明地下水的主要補給區和補給源大部分位於潮濕的山區,成功地證實了自流水型和潛水型地下水徑流和水資源是由大氣降水滲透而形成的」。這一理論觀點的突破為在沙漠區預測和查明大規模地下水儲量奠定科學的基礎。
在世界大多數乾旱地區下面普遍分布有大型的沉積盆地,如撒哈拉大沙漠盆地、澳大利亞大自流盆地、塞納-內蓋夫盆地等。其中蘊藏有豐富的地下水。但對其運移機制有不同認識,即是否存在水力連續性問題。採用不同的水文概念模型,即採用徑流模型(以水力連續性為基礎),還是採用滯留模型(以水力不連續性為基礎),其研究結果不同,其計算年齡可超過一個數量級。加拿大J.Toth是第一個持有水力連續性觀點的學者,法國P.J.Margat,英國J.W.Lloyd以及美國等水文地質學家亦以水力連續性作為基礎研究沉積盆地的地下水。但在石油領域中一些學者,以以色列E.Mazor為代表的學者在1995年即提出,在地下深部,隨著溫度、壓力、岩石壓實作用的影響加大,不同含水層之間的相互聯系幾乎不存在,因此採用滯留(Stagnant)含水層的概念來研究沉積盆地中地下水的圈閉體。有關沉積盆地水力連續性及滯留含水層是否普遍存在的問題,直到今日仍是地下水理論與實踐以及科學問題研究的主題和焦點。它涉及到乾旱區大型沉積盆地地下水的評價、開采以及水資源的管理,它與較開放的淺部含水系統有很大的不同。
對乾旱區深層地下水的評價方法目前有:①同位素方法。可研究地下水的形成機制、補給來源、流動路徑及可能發生的入滲、混合及水-岩相互作用。如D、T、14C、18O、36Cl仍普遍用來研究地下水的補給機制。鍶的同位素在深層地下水評價中逐漸顯示出其重要作用。②數學方法。如以色列採用主成分分析法(PCA)、聚類分析法和混合單元模型等,對零散的多變數信息進行整理、評價和建立模型。③現象學方法。以直接觀測和測定地下水系統的物理、化學、地質和水文等特徵資料進行綜合分析,可獲得較全面的認識。
3)乾旱區地下水勘探技術和管理
由於乾旱區地下水埋藏深,找水有相當的難度。近年來勘探技術有了很大進展。如藉助遙感與GIS技術來確定地下水開采有利地區,從而大大地提高了布井成功率。英國、瑞典、美國、德國都有成功的經驗。此外,從英國和歐美一些國家在非洲結晶岩基底地區找水經驗來看,採用先進綜合性的勘探技術方法,如磁測、甚低頻、激發極化法、電阻率測深、核磁共振(NMR)和測井方法等,亦可較快較好地找到地下水。
對於乾旱區寶貴的地下水資源,如何合理科學地開發利用和管理,必須是在弄清水資源的分布規律和特徵及對水資源作出正確的評價基礎之上,否則將帶來資源枯竭、生態環境和水質惡化等嚴重的不良後果。當前一些水文地質學家認為乾旱半乾旱區地下水資源科學管理的核心是加強能力建設。所謂能力建設是指「提高全民素質,動員社會共同參與的一個向決策層提供信息服務和必要的水問題科學宣傳,向用戶及群眾提供科學普及服務並進行宣傳教育,向水資源工作人員進行技術傳授、培訓和提高等各個方面工作的系統建設」。
在乾旱地區為了擴大供水量,需修建一些地下水工程,如集水井、人工補給蓄水壩、池等。但聯合使用、合理調配地表水與地下水是乾旱區水資源管理的主要發展方向。
⑵ 裏海是海嗎
「裏海」,一聽到這個名字,你一定以為裏海是海。其實,裏海不是海,而是一個湖。因為裏海是不通海洋的陸地上蓄水的天然窪地,所以說它是湖,而且它是屬於亞洲的湖泊。
裏海位於亞歐兩洲之間,南面和西南面被厄爾布爾飢運士山脈和爛胡梁高加索山脈環抱,其他幾面是平原和低地。它的東、西、北三面湖岸屬俄羅斯,南岸在伊朗境內。
裏海的水源補給主要來自伏爾加河、烏拉爾河,以及地下水和大氣降水。伏爾加河水帶來進水量的70%左右,是裏海最重要的補給來源。
裏海位於荒漠和半荒漠環境之中,氣候做掘乾旱,蒸發非常強烈。而且進得少,出得多,湖水水面逐年下降。較之往年,現在湖面積大大縮小。
因為水分大量蒸發,鹽分逐年積累,湖水也越來越咸。由於北部湖水較淺,又有伏爾加河等大量淡水注入,所以北部湖水含鹽度低,而南部含鹽度是北部的數十倍。
裏海的含鹽量非常高,盛產食鹽和芒硝。同時,裏海還是俄羅斯與伊朗之間重要的國際運輸航道。
裏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內陸湖。那麼,它為什麼被稱為「海」呢?
首先,是因為它擁有一片煙波浩渺一望無際的廣闊水域。它南北長1200千米,東西寬約320千米,正因為它水面遼闊,所以經常出現狂風巨浪,猶如大海波濤洶涌。
其次,湖水鹽分含量高,水是鹹的。這是由於它處在乾燥氣候地區,湖面蒸發量大致與進水量相當,有時還大於進水量,導致水面下降,使鹽分連年積累,湖水越來越咸。
再次,是因為裏海中存有許多和海洋生物差不多的水生動植物,像來源於北冰洋的海豹,類似地中海里的大葉藻類、蝦虎魚、銀針魚,以及深海里的海綿微生物等。
另外,裏海與鹹海、地中海、黑海、亞速海等原來都是古地中海的一部分,經過海陸演變,古地中海逐漸縮小,這些水域也多次改變輪廓、面積和深度。
所以,今天的裏海是古地中海殘存的一部分,地理學上稱為「海跡湖」,因此人們就給它起個帶海的名字,叫「裏海」。
裏海
⑶ 有人說中東一直在為水而戰,這是為什麼如果不依靠戰爭中東和平有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7年級地理導學)
因為沙漠氣候和人為的破壞,中東的水資源確實很缺乏。50年代初,由於以色列排干胡拉沼澤並企圖分引約旦河水,敘利亞同以色列關系兩度緊張。為了擴大自己的政治影響,美國於1953年派約翰斯頓赴中東斡旋,促使黎巴嫩、約旦、敘利亞及以色列在1955年接受了「約翰斯頓方案」,從技術上解決了約旦河流域水資源分配問題。
由於以色列建成「國家輸水渠」並開始分引約旦河水,對敘利亞和約旦用水構成了威脅,1964年1月13~16日,13個阿拉伯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聚首開羅,譴責以色列。為了阻止以色列分引約旦河水、為了防止以色列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在經濟上成為一個具有生命力的國家,會議決定來個「釜底抽薪」,在更上游的地方將約旦河水改道。與此同時,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對以色列的「國家輸水渠」進行了多次破壞,拉開了巴勒斯坦人武裝反抗以色列的序幕。阿拉伯國家的約旦河上游改道工程開工後,以色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後進行了4次轟炸,使改道工程最終陷於癱瘓。
1967年6月5日,以色列發動了第三次中東戰爭即「六天戰爭」。通過這次戰爭,以色列佔領了地下水資源豐富的約旦河西岸,以及地表水資源豐沛的包括約旦河最大支流耶爾穆克河北岸在內的戈蘭高地,大大改善了自己的水戰略地位。
第三次中東戰爭結束後4年,以色列為確保耶爾穆克河的人境流量,先是對約旦的東果爾水渠進行破壞,後來乾脆阻撓約旦對堆積在該渠入水口附近的沙石進行正常清理,甚至人為地將入水口堵上。美國於1979年派哈比卜在兩國間進行了成功的斡旋。
1974—1975年間,由於幼發拉底河的水量減少了1/4,伊拉克便威脅敘利亞要轟炸該國的阿里塔瓦拉大壩。幸虧沙特及時勸說敘利亞追加放水,這件事才平息下去。1991年海灣戰爭期間,多國部隊曾要求土耳其從上游切斷幼發拉底河,但土耳其的回答是:「你們可以使用我們的領空和基地轟炸伊拉克,但我們不能切斷他們的水源。」顯然,土耳其充分利用了自己有利的地理位置調控著國家之間的關系。
1989年11月23日,由於被告知土耳其為在阿塔土耳其水壩內蓄水而決定在1990年1月30日至2月13日間對幼發拉底河截流,敘利亞和伊拉克同時感到突然和不安。1993年,伊拉克又控告土耳其在幼發拉底河上修築比雷吉克水壩是對國際法的踐踏,而敘利亞則聲稱要捍衛自己合法的水權利。土耳其同敘利亞和伊拉克之所以會屢屢在水問題上發生沖突,在於土耳其始終認為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是它一國的水資源,因而寧願讓敘利亞和伊拉克與其分享,也不願讓敘利亞和伊拉克同它分配。
當然,中東有些水資源爭端是由外國殖民主義者一手製造的。1872年,英國殖民主義者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對赫爾曼德河流經的錫斯坦地區實行「分而治之」策略,結果製造出了延續上百年的赫爾曼德河水分配問題:阿富汗擁有豐富的赫爾曼德河水資源,但卻缺少可耕地。相反,伊朗擁有大面積的可耕地,但卻缺少足夠的灌溉用水。因此,兩國關系幾度緊張。
水以其珍貴在中東已成為侵略的誘餌和掠奪的對象。1978年和1982年,以色列兩次對黎巴嫩發動大規模進攻並在黎巴嫩南部建立了850平方千米的「安全區」,目的在於掠奪利塔尼河水。此外,以色列還掠奪戈蘭高地的水資源、掠奪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的水資源。學術界目前已開始普遍接受這樣一種看法:以色列發動第三次中東戰爭的目的也是為了掠奪水資源。
既然水資源引發的戰爭,那麼只要妥善地解決了水資源的問題,中東的和平也就會到來。所以,水以其珍貴在中東已成為和平的橋梁。
中東和平進程啟動後,約旦同以色列這兩個敵對了近半個世紀的國家開始互相接近,嘗試開鑿利用海水落差發電的「紅海一死海運河」。可以預見,這一運河建成之日,便是兩國間和平真正到來之時。到那時,兩國便會「坐收」和平紅利,沉寂多年的阿拉伯谷地也會變成「和平之谷」。
http://www.cctv.com/news/special/zt1/bayi/36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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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伊朗雜記 第四集 那塊神奇的土地-胡澤斯坦行
伊朗的胡澤斯坦省(Khuzistan)位於伊朗的西南邊,其南部瀕臨波斯灣而其西北部則緊靠伊拉克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著名的曾經萌發出人類許多古老的文明,如蘇美爾、埃蘭、巴比倫和亞述文明的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流經的中下游流域,也叫兩河流域,其出海口也有一半在胡澤斯坦這塊神奇的土地上。
在伊朗期間,我一共去過伊朗胡澤斯坦省兩次。第一次是1990年夏,兩伊戰爭剛結束不久,也是我到德黑蘭沒多久。那時我公司與首都鋼鐵公司組成聯合體(consortium)與伊朗工業部洽談了一個鋼鐵廠連鑄車間技術改造項目,而這個鋼廠位於胡澤斯坦省首府阿瓦士(Ahvaz)。那次首鋼派了一個由十多人組成的高級別技術代表團到德黑蘭,然後又去阿瓦士作現場考察。我這個公司代表就一路陪同,一起去阿瓦士了。那次是乘飛機去的。
阿瓦士瀕臨波斯灣,位於兩河流域,即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出海口附近,原本就很熱,又是夏天,一下飛機,一股潮濕且悶熱至極的熱氣很快就包裹了我,熱得讓人難以喘氣。記得首鋼代表團一位負責人悄悄地跟我說:這里這么熱,看來報價得高一點,至少包括一點防暑降溫費吧?我看著他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啞笑起來。
因瀕臨波斯灣,天氣濕熱是胡澤斯坦省避免不了的氣候特徵。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傍晚外出散步,我居然在所住的酒店外面看到幾個身裹長袍的大鬍子伊朗人躺在廣場花壇的石頭檯面上睡覺。那時的氣溫具體多少不知道,但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孔都熱得張開了,估計至少也有37-38攝氏度吧。當地人不怕熱由此可見一斑。
在去阿瓦士之前我就知道伊朗胡澤斯坦省地處蘇美爾文明的新月地帶,古文明遺跡多多,所以也曾想如果有時間或機會,就去看看這些古跡,也好發思古之幽情。可惜的是,那次去阿瓦士,因將精力幾乎全部放在陪同首鋼代表團與伊方洽談項目技術合作方面,加上首鋼那些工程師們對那些古代跡絲毫不感興趣,考察一結束就急吼吼地飛回了德黑蘭,沒兩天又轉機回北京准備技術改造方案去了。我作為該項目的商務代表也只好跟著他們悻悻地離開胡澤斯坦了。但一種遺憾在心中油然生起。
為何我會對那次阿瓦士之行感到遺憾呢?說實話,一是因為位於兩河流域入海口的伊朗胡澤斯坦這塊神奇的土地上曾有過非常輝煌燦爛的古文明,並留下了一些難得一見的古跡。很多人不知道,在公元前六世紀居魯士二世建立的阿契美尼德波斯王朝( 即波斯帝國,最初建都蘇薩古城,後文會提到這個地方——作者注 )之前很久,即公元前三千多年前,即距今約5000多年前,伊朗還有一個更為古老的文明——埃蘭文明(Elam Civilization),這也是人類繼古埃及文明之後最早的燦爛文明之一(也有研究說蘇美爾文明早於古埃及文明——作者注),與蘇美爾文明齊名,其發祥地就在伊朗胡澤斯坦省境內。對此,我一直憧憬。
蘇薩古城鳥瞰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是,我公司在伊朗承接的第一個水利設計項目——卡爾赫河(kerkheh River)零號壩的所在地卡爾赫河谷也在距胡澤斯坦省阿瓦士北邊不遠處。這個零號壩是伊朗迄今修建的最大水壩,壩高127米,壩長三千多米,黏土心牆土壩。該壩建好後,水庫蓄水可達70多億立方米,發電400MW,還將使伊朗的淡水儲量增加30%,可灌溉34萬公頃農田。可以說,這個水壩對於兩伊戰爭後亟需重建的伊朗十分重要。
建好後的卡爾赫河零號壩局部圖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德黑蘭十分缺電,晚上停電是家常便飯。除了買幾個可充電電筒或移動式燈具放家裡備用外,我們每次去超市還會買回一大包蠟燭,以防晚上停電。不僅如此,因長期缺水,伊朗的小麥產量也直線下滑( 這一點在《伊朗雜記》第二集中有較為詳盡的敘述——作者注 ),由此可見這個水壩對於戰後的伊朗是何等重要。
我公司中標後實施這個項目的是安徽水利水電勘探設計院和水利部東北水利水電勘探設計院,項目經理則由安徽院院長胡家博先生擔任。胡先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水利專家,今年他已有91歲了( 他的60歲生日就是在德黑蘭過的,有關胡先生的故事在《我在伊朗下圍棋》一書中有較為詳盡的敘述——作者注 )。胡先生也是我的中學學長,即合肥一中前身廬州學堂上世紀五十年代初畢業生,考入清華大學水利系,後留校任教,1957年因為其老師黃萬里先生鳴不平而被打成右派,文革後獲平反並任清華大學水利系教授。我公司在伊朗承接的所有水利項目無不浸潤了胡先生的心血。
伊朗卡爾赫河零號壩設計咨詢項目是我國改革開放以後第一個以市場競標方式在國際上承攬的知識密集型技術咨詢項目,在中國對外經濟合作和工程承包 歷史 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該項目也叫服務貿易型技術輸出,即除了向技術輸入方轉讓相關專利技術或專有技術外,技術輸出方還派出掌握這些技術知識的專家、學者和工程技術人員赴項目所在國完成這類項目並負責培訓當地技術人員。當然,設計時會充分考慮技術受讓方需求並盡量採用設計提供方的成套設備。卡爾赫河零號壩設計咨詢項目就是如此。
由於在伊朗期間連續簽訂了好幾個水利咨詢項目合同且比較熟悉此類技術咨詢項目合同的商務條款( 在伊朗簽署的所有項目合同均為英語和波斯語兩種語言文本——作者注 ),有一段時間,凡有從中國來伊朗訪問或考察的各地或各行業經貿代表團,駐伊大使館經濟商務處總是推薦我給他們講解如何在國外尤其在伊朗投標和承接相關技術咨詢項目以及該項目的服務貿易特點及其它注意事項以及有關伊朗的經貿政策等。
卡爾赫河零號壩設計咨詢項目的工程師大多在德黑蘭工作生活,那時剛到伊朗不久的我總想去這個水壩的設計選址的現場,也就是胡澤斯坦的壩址所在地看看,以增加我對該項目本身的直感了解。而這次我已經來到了胡澤斯坦阿瓦士,距卡爾赫零號壩壩址沒多遠了,結果卻未能實現去現場看看的願望,怎麼能不感到遺憾呢?
好在安拉保佑。一年多後,即1991年冬,機會又一次來臨。出於設計需要,我們的項目組得對卡爾赫河零號壩所在地的地質情況作進一步勘探了解,那時又有一批勘探工程師和技術工人及相關挖掘和鑽探設備從中國來到了德黑蘭,又從德黑蘭陸續乘車去或運到了位於阿瓦士不遠處的項目現場。
那天胡家博先生跟我說,卡爾赫河零號壩設計勘探項目組工程技術人員和鑽探設備都到了阿瓦士,我得去看看,你去不去?我立即說:當然去呀。不過,上次華黎明大使就向我表達了也想去這個水壩現場看看的意願,請他們夫婦倆一起去如何?胡一口答應。
作者夫婦(左一和右一)與華黎明大使夫婦(左二和左三)、胡家博先生(右二)及譚國保先生(右三)攝於1991年秋德黑蘭
華黎明大使是1991年春接替因病回國治療的王本祚大使赴伊朗上任的。華黎明先生身材高大、風度翩翩,英語和波斯語都很好,退休後曾任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特約研究員,常在中央電視台國際觀察欄目上就伊朗和中東問題發表高見。那次我向華大使匯報了項目進展情況並提出擬請他和夫人一起去胡澤斯坦的水壩項目現場上看看。華大使高興得也是一口答應。
與我第一次乘飛機去胡澤斯坦省阿瓦士不同,那次我們是乘火車去的。當年伊朗的火車比較獨特,軟卧車廂的地板居然是軟的,人走在上面一陷一陷的,好像走在席夢思床上,感覺很不舒服( 也不知現在怎樣了——作者注 )。不過那火車的車廂卻裝飾得既古典又漂亮。我和我太太住的包廂很大,分里間外間,還有廁所和沐浴室,就像電影《東方快車》中的豪華包廂一樣,典雅而溫馨。我留心了一下,隔壁華大使夫婦的車廂也一樣。
後我問胡先生為何給我們買這么豪華的包廂?花這個錢幹嘛?他說伊朗的火車票很便宜( 票價我已記不清了,但印象中確實不高——作者注 ),加上華大使夫婦也去,當然得買好一點的了。盡管如此,後來胡先生又想辦法將這筆費用作為咨詢項目必要開支交由伊朗合作方報銷了。
那天在德黑蘭火車站候車時發生了一件小事,也是一個疑問,總感覺得寫一下,因為它擱在我心裡已有10多年了。
記得16年前的一天,也是伊朗大選期間,電視上出現了時任伊朗總統的艾哈邁迪·內賈德先生的鏡頭,當時我就感覺這個人似乎很眼熟。後來又有幾次在各種媒體上看到這位伊朗總統的尊容,越看越覺得自己應該在哪裡見過他。再仔細想想,如果是這個人,那麼或許就是那次在德黑蘭火車站候車時相遇過的吧?
在我的記憶中,那天我們在火車站候車時(華大使那時還沒有到)曾有幾位伊朗年輕人走過來搭腔,說著挺不錯的英語,很友好的樣子。其中為首的那人個子中等,一臉不長的胡須,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西裝,沒有打領帶,30多歲,大學青年教師的樣子。他自我介紹說他們是德黑蘭 科技 大學的(Tehr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旁邊有人即插話說他是我們的leader(領導)。他在確認我們是中國人後,說了幾句稱贊中國和伊朗友誼的客氣話,然後就很有禮貌地與我握手告別了。
我記不得那個人的姓名了,與他還說了些什麼也記不清了,印象中他握手的力度還挺大,充滿了熱情。不過總感覺那次的見面過程有點儀式感,這也與我在伊朗期間的其它所有邂逅都不大一樣。更重要是,交談時他的隨從居然介紹他是leader( 我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國外聽到老外這么介紹一個其本國人的——作者注 ),也感覺到他確實有那種leader的味道,所以對此人以及對那次短暫的德黑蘭候車室相會印象較深。
後來在電視上看到內賈德先生的形象就覺得其長相與記憶中的那人是有點像,而且他們都在德黑蘭 科技 大學待過,但那人是不是內賈德先生我並不能確定。此事前些年我還跟少數朋友說過1-2次,當然是帶著猜測的語氣。這次撰寫此文又想起此事,心想:不管確否,還是寫出來好,萬一是他呢?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那人是內賈德先生,他也可能早就忘記那次見面了。還有,那人即便是年輕時的內賈德先生,他當了總統後居然公開說出要將以色列這個國家「從地圖上抹去」之類的極端民族主義話語,也是很讓人失望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伊朗核問題也是在他任上開始嚴重和激化起來的並在2010年6月伊朗因此而遭到了聯合國一致的「史上最嚴厲制裁」( 那年中國也投下了贊成票——作者注 ),自此,伊朗經濟便陷入了困境,而伊朗人民於兩伊戰爭後得以逐步改善的生活也就開始下降並遭受不幸與苦難了。
那時伊朗的火車很慢,從德黑蘭到阿瓦士一千公里吧,火車開了約一天一夜。火車是接近中午時發車的,第二天上午才抵達阿瓦士。下車時我忽然驚訝地發現站台上居然整齊地站有一支由十多個穿著革命衛隊制服、手裡拿著鼓樂的人組成的儀仗隊,而且除了我們這一行十來個中國人下了車,其他車廂的門都沒有打開。我立即反應過來:原來伊方給華黎明大使准備了一個正式的歡迎儀式。
在隨行翻譯譚國保先生跟伊方為首的歡迎官員略作溝通交談後,華大使與他的夫人凌文蕙大姐便領頭在伊方儀仗隊的鼓樂聲中肩並肩,慢慢地跟著儀仗隊的執行長走了起來。這位領頭的執行長手裡拿著一個約1米長的指揮鈴,上下揮舞著,也是緩慢地走著正步。我和我太太以及其他中方人員則是兩兩並排跟在華大使夫婦後面亦步亦趨,大約走了好幾分鍾才最終走出了車站。那個歡迎儀式在車站廣場上又持續了不長一會兒,然後我們便分乘 汽車 離開並最終住進了當地一家最好的旅館。
我事後了解了一下,一國駐外大使離開首都去駐在國其他地方訪問受到儀仗隊歡迎的前例幾乎沒有過。那次華黎明大使訪問胡澤斯坦阿瓦士享受到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國賓待遇,這似乎也從一個側面表明當年中國和伊朗的關系是如何之好之密切了。
那位隨行翻譯譚國保先生,是我辦事處的波斯語翻譯,也是我的助手。他為人勤勉、踏實而能幹,波斯語特好,甚至還帶有點德黑蘭的地方口音( 這是好幾位伊朗朋友說的——作者注 )。我在伊朗的三年裡從頭到尾都得到了譚國保先生的大力襄助,所簽署的好幾個工程項目合同無一不有他的功勞。我離開伊朗後,譚國保也調走了。10年後聽說譚國保先生已是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伊朗分公司總經理時,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也為中海油能慧眼識珠感到高興( 《我在伊朗下圍棋》一書中對譚國保先生有較為詳盡的介紹和敘述。感興趣讀者可以去尋找閱讀——作者注 )。
那天我們到水壩項目現場去看了。我陪同華大使站在卡爾赫河零號壩所在河谷旁的山坡頂上,看著與伊拉克接壤的西北方向那平緩的、一望無垠卻幾乎是寸草不生的山巒和谷地,十分驚嘆古波斯民族居然能在如此荒蕪的地方創造出如此燦爛的古文明。後來我才了解到,其實這些所謂的荒蕪都是後人的誤判。2000多年前此地的氣候並非如此,而是非常的潮濕和溫暖,雨水資源豐富,土壤也很肥沃,很適合植物和糧食的生長。不僅如此,在這廣袤荒涼的土地下面,安拉,或者說大自然還恩賜了伊朗豐厚無比的油氣資源。
1999年,人們在伊朗胡澤斯坦省距離阿瓦士西北80公里處,也就是距卡爾赫河零號壩所在河谷不遠的地方,勘探發現了一個當年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油田——阿扎德甘油田,面積約1400平方公里,原油儲量高達420億桶,即60 億噸!這個發現一下子引起了世界上許多國家的關注和垂涎。日本、韓國以及歐洲很多國家都開始湧入伊朗以尋求更多的石油利益。
一開始,中國局限於自身外匯儲量和財力,在伊朗石油開發問題上並沒有什麼舉措,主要還是承接或合作開展各種工程類或製造業項目,如水壩、小型成套設備以及鋼鐵廠改造什麼的,以賺取外匯。到了本世紀初,則開始有了 汽車 和地鐵等較大的投資項目,還有就是用外匯大量購買和進口伊朗石油。比如,中國從伊朗進口石油量從最初的日均數萬桶逐步增長到2007年的日均進口40萬桶石油( 2018年底,中國進口伊朗石油多達50萬桶/日——作者注 )。這也使得中國和伊朗的雙邊貿易額在十多年前達到了創紀錄的300億美元,而且還開始有了非常巨大的投資利益。
然而到了2006年,中國在伊朗石油工業領域的投資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改革開放後經濟實力大幅增長的中國開始介入了伊朗的需要投入大量資金的石油市場。那年年底,伊朗國家石油公司和中國海洋石油總公司就開發北帕爾斯天然氣田簽署了諒解備忘錄。
據當時的伊朗《法爾斯新聞社》稱,中石油承接的該項目是伊朗最大的天然氣開發項目之一,將包括南部天然氣田四個區塊的開發。協議規定該氣田產出的天然氣將被轉化為液化天然氣,並由雙方平分。中國海洋石油公司將對該氣田開發項目的上下游領域進行投資,投資總額預計超過160億美元。
北帕爾斯天然氣田地處波斯灣,位於南帕爾斯大氣田北面85公里,估計天然氣儲量80萬億立方英尺。值得一說的是,這個合作備忘錄是在譚國保先生任職中海油伊朗公司總經理期間談妥並簽署下來的。
後來,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即中石油於2009年初也與伊方簽下了開發北阿扎德甘油田的合同;同年8月,雙方又簽署有關南阿扎德甘油田的合作備忘錄。不僅如此,中石油在簽下這個大單前兩個月,還接手了法國石油公司道達爾(Total)轉讓的伊朗南帕爾斯氣田(這也是當時世界最大的天然氣田)的股權。
遺憾的是,此時伊朗已經遭受美國比較嚴厲的制裁了。1996年美國議會曾通過一個《達馬托法》,也叫《伊朗制裁法案》(Iranian Sanctions Act),首次禁止世界上任何企業向伊朗的石油工業進行投資。但那時還不限制購買伊朗石油。後來由於伊朗核問題開始發酵,國際上加強對伊朗制裁的呼聲也日益高漲。此時不少日、韓和歐洲國家企業均開始打退堂鼓了。比如阿扎德甘油田開發項目在那之前是給日本的,後來日本迫於伊朗核問題的壓力而放棄掉了。法國道達爾轉讓股權也是如此。
其實,當年中石油與伊方簽訂的阿扎德甘油田開發合約並不完美,需要開發商即中國企業先行墊付所有的前期開發成本( 約25億美元,由此可見那時伊朗就已經缺乏外匯了——作者注 ),共得開采185口油井,然後當石油產量達到一定的規模,伊朗方面才會按照合同比例給中石油部分石油分成作為報酬。說實話,這種合同的市場價值並不大,還存有很大的貿易風險,即如果油井出油分成時國際市場油價很低,中方在這個項目上可能會完全沒有收益,甚至虧本。此時再考慮到伊朗核問題以及國際制裁的國際政治風險成本,中石油便沒有實施下去。後來沒多久,伊朗就以中石油違約為借口又將南阿扎德甘油田的開采權從中石油處收了回去。
那些年也就是對外強硬的內賈德總統在任時期。由於堅持進行核武級別的鈾濃縮活動,伊朗遭到了國際上一致譴責。第二年,即2010年,聯合國安理會還一致投票通過了「 歷史 上最嚴厲」制裁伊朗的方案並迫使一意孤行、桀驁不馴的伊朗回到談判桌上來。說起來也是有意思,擁有這么豐富的石油儲量資源卻非要發展核武器,結果弄得沒有錢開發,那時就喜歡折騰的伊朗好像一個抱著金娃娃討飯吃的人,怎麼看都不可思議。
在舉世一致壓力下,到了2015年,包括我們中國在內的伊核問題6國、歐盟以及聯合國與伊朗方面終於達成了伊核協議,這事才告一段落。此時,法國、德國和義大利等歐洲國家又試圖重返伊朗油氣市場,訪問胡澤斯坦阿瓦士的歐洲人又開始絡繹不絕、多了起來。
不過好景不長。由於堅持在中東地區伊斯蘭革命輸出,加上美國中東政策的調整,那份伊核協議簽訂後僅3年,即2018年,美國居然退出了這個伊核協議並重新祭起了對伊朗制裁的法寶。這個舉措不僅給了伊朗當頭一棒,也對歐洲國家的企業影響很大。如法國道達爾公司在2015年伊核協議簽訂後又重新與伊朗方面洽談了南帕爾斯油氣田開發的第11期項目,但在美國退出伊核協議3個月後卻又再一次退出了這個讓其難舍難分的項目。
不過,安拉似乎總是眷顧伊朗。前年底,即2019年11月,就在美國制裁如火如荼之際,伊朗總統魯哈尼在電視上宣布,在伊朗西南部的胡澤斯坦省又發現了一個原油儲量甚至高達530億桶、比當年世界最大的阿扎德甘油田更大的油田,並說這是「政府給人民的一個好禮物」。這個油田面積達2400平方公里,而深度僅約為80米。這塊大油田的發現確實是個好禮物,可是飽受制裁又沒有外匯資金的伊朗又如何將其變現呢?
可是1991年冬的那天,我們站在胡澤斯坦卡爾赫河零號壩附近的山坡上看到的就是一片荒涼。在我們當年最好的想像中,那個地方最多也就是水壩建成蓄水後可能出現的一片藍色的人工湖。我們哪裡知道,僅僅7-8年後這一大片荒涼的下面居然連續發現了世界上最大的油田,而且還不止一個!胡澤斯坦,你真是一塊神奇的土地啊!
胡澤斯坦的神奇並不止這些。那次在阿瓦士,我終於找了一個空閑的時間,托水壩項目組從伊方借了一輛 汽車 ,與小譚輪流開車,帶著我太太以及胡家博先生夫婦,到附近可以找到的埃蘭文明和古波斯文明遺跡進行了一次短暫的卻也是非常難得的尋訪。我們的首訪就是蘇薩古城。
蘇薩古城(Susa)在《聖經》中寫作「書珊」(Shushan)。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據說已有近6000年 歷史 ,比居魯士二世波斯建國還要早3000多年。它曾作為埃蘭文明的重要聖城,富饒而宏大。 歷史 之父希羅多德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誰要是佔有蘇薩的財富,誰就可以和宙斯鬥富。」著名的漢謨拉比石柱法典( 頒行於公元前1800年,1901年出土,現存於法國盧浮宮——作者注 )也出土於這里。可是我們去的時候蘇薩卻是一個破敗的小城,可能是因為剛結束的兩伊戰爭的原因吧,人口也只有2-3萬人,少得可憐,就像一個大村莊。
作者在蘇薩博物館欣賞元青花瓷器,攝於1991年
因時間問題,我們到這里也僅參觀了蘇薩博物館。這個博物館很簡陋,印象中只有幾間不大的展覽間,但館藏卻很豐富,存有不少埃蘭時期的彩陶、青銅器和鑿有楔形文字的石板。當年我們參觀時還有一個櫥窗放滿了好多件在中國最罕見也是最昂貴的元青花瓷器。然而,近些年中國人寫的去伊朗胡澤斯坦這家博物館參觀的游記里卻從未提及這些元青花寶藏。不知道是博物館知道其珍貴而將它們特意收藏起來了?還是都已經賣給了中國的收藏家們?也不知何故?
距離蘇薩古城東南約30公里的喬加·贊比爾金字塔形古建築群(Tchogha Zanbil)建於公元前1250年,也是屬於埃蘭時期建築,大部分嚴重損毀,現存祭祀殿遺址僅存2層半,高約25米,這意味著這座原本可能為7層的階梯型金字塔原高至少也有60-70米。其主要建材為泥磚或燒磚結構,磚上還存有大量楔形文字。無論是造型還是材料與古埃及最早的位於塞加拉的磚石金字塔都很相似,只是晚了約1500年。
喬加贊比爾金字塔廢墟
喬加·贊比爾金字塔也是是在美索不達米亞以外僅存的幾座金字塔形神殿之一。十多年前曾有報道說,考古學家在伊朗著名的喬加·贊比爾神塔內發現了88塊刻有楔形文字銘文的磚塊。這些磚塊均屬於古代伊朗埃蘭時期(公元前3400年至公元前550年)的文物。也就是說,這些楔形文字古老程度至少與殷墟的甲骨文相當,甚至更為古老。現在也不知這些楔形文字有沒有破譯?而且,如果破譯了,它們又說了些什麼呢?
喬加贊比爾廢墟牆上古老的楔形文字
寫到這里,此文就要結束了,也不知道寫到這里自己有沒有將伊朗胡澤斯坦這塊土地的神奇性敘述出一二?大約5-6年前,譚國保先生曾邀請我們重返德黑蘭。我和胡家博先生也都想借那次機會再次回到胡澤斯坦那塊神奇的土地上去仔細看看。可惜的是,最終我們因故未能成行。神奇的胡澤斯坦至今仍存留在我的那些近三十年前的回憶之中,讓我神往……
漢代班固在其《西都賦》中曾說,攄懷舊之蓄念,發思古之幽情。可是,無論懷舊還是思古都是需要時間和心情的。像我們當年那樣在工作之餘匆匆游覽,無論如何都是很難有什麼深切感觸的。
說實話,也就是到了今天,人也老了,而且因為疫情還總是宅在家裡,很少或很難再去周遊列國了。此際的我才有時間調整好心情寫出了這篇回憶錄式的系列文章《伊朗雜記》,試圖描述一下伊朗胡澤斯坦這塊土地的神奇之處,同時試圖讓自己真正地體會了一把何謂「攄懷舊之蓄念,發思古之幽情」也。
⑸ 伊拉克地震的原因 伊拉克地震多嗎
伊朗、伊拉克位於全球有三大地震帶中的地中海-印度尼西亞地震帶上。
地中海-印度尼西亞地震帶,西起大西洋亞速爾群島,向東經地中海、土耳其、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北部、中國西部和西南部邊境、經過緬甸到印度尼西亞,與環太平洋地震帶相接。它橫越歐亞非三洲,全長2萬多公里,基本上與東西向火山帶位置相同,但帶狀特性更加鮮明。該帶集中了世界15%的地震。主要是淺源地震和中源地震,缺乏深源地震。
全球三大地震帶,分別是環太平洋火山地震帶、地中海-印度尼西亞地震帶、洋脊地震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