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義大利有什麼文明
文明摘要:關於羅馬早期與羅馬帝國歷史的研究已經蔚為大觀,但關於前羅馬時期亞平寧半島的文明與居民的研究幾乎還是一片空白,但前羅馬時期的亞平寧居民與文明與羅馬文明的興起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沒有前拉丁文明研究的基礎,就無法深入研究羅馬文明。筆者不揣鄙陋,願以此文拋磚引玉。
在李維所著《羅馬史》(19-29頁)和阿庀安所著《羅馬史》(27-28頁)中都談到特洛伊失陷以後,伊尼阿斯逃出小亞,來到亞平寧半島的特洛伊海濱,與當地土著國王拉丁那斯•福那斯的女兒拉文尼亞結婚,後來繼承了福那斯的國土,為紀念其岳父,他給當地居民起名拉丁人。從他約下傳十四代,就是羅馬城的建造者羅慕路斯。這段頗有傳奇色彩的記載是歷史還是神化現今尚未定論,但羅馬人的祖先確有小亞與土著民族的血脈。
迄今經過查實的亞平寧半島人類生命的第一個證據是在奧特朗托地區發現的。最早可追溯到舊石器時代早期。那時亞平寧的居民生活於洞穴里,周圍常有巨型厚皮動物(象、犀牛、河馬)出沒;後來.這些厚皮動物在歐洲逐漸消失。幾乎在整個半島遺存有舊石器時代早期的痕跡(各島上末找到其遺跡)。在羅馬附近找到的薩科帕斯托顱骨,—種「原始人」或稱尼安德特人頭蓋骨,就屬於這一時期,離現代入(智人)還很遠,與類人猿十分相近。不過,在這一時期出現了高級人類,在阿雷佐發現的奧爾莫人顱骨即屬此類。
舊石器時代晚期的遺跡分布在半島的三個地區(北部中部和南部)以及各島上:奧特朗托地區(羅馬內利洞穴)和利古里亞最西端遺跡尤豐,我們在那裡找到石器,骨器以及粗糙雕刻的祭祀死人的痕跡。幾乎沒發現任何陶器。格里馬迪人屬尼格羅人種(黑種人);除上述人種外,我們還發現了同一時期的高級入鍾,克羅馬農人(古人)和馬耶拉人種,地中海前期人種之一。
隨後的新石器時代(或磨製石器時代)在整個半島和各島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新石器時代早期,開始了游牧和制陶,一些人認為,游牧和制陶是外來入侵民族引入的,另一些人認為,盡管受外來的影響,還是當地經年累世漸進所致。我們還發現各種不同的人種,有顱骨較長的.也有顱骨較短的。利古里亞人——史書談及的亞平寧半島古老民族之一——可能屬於新石器文化;與有史時期不同,這一民族族分布於義大利廣大地區;西庫里人——以後各時期西西里的居民,或者(據另些人說)埃利米人——西西里島上的最古老的居民,也許和利古里亞人相近似。這種利古里亞人大概屬於所謂地中海人種。某些人傾向於認為利古里亞人是更近些的人種,是青銅時代人,也許講印歐語。
純粹新石器時代遺跡在半島極罕見;在發掘出磨製石器的同時,有銅器存留,於是有了新石器時代末期的說法。(或者正如今天有些人喜歡稱之謂的新銅器時代)。在這一時期,出現了石器、銅器和制骨業,陶器飾以彩繪,可以說萌發了藝術的傾向。宗教祭祀更趨發展。這一時期的遺跡在整個半島和三大島都有出土。在普利亞遺存有很有特色的史前日石文物,亦即石室、冢墓(做神龕用的橫豎石條)。在撤丁島.開始用石塊壘成平頂圓錐狀建築物,這一建築形式繼續到青銅器時代,止於有史時期。茅屋取代穴居.集而為襯.圍以石牆,護以深壕。墓家相比鄰。商業交往日益頻仍,開始了采礦活動。講究裝飾,出現造型藝術。許多人士認為,這期間有了第一批雅利安移民,或者原始亞平寧人,西庫爾人和拉丁人可能就屬於這些人。
新石器時代末期,在半島北部出現了建在湖上或沿湖土台上的草屋,草屋圍以柵欄。湖上草屋一直延續到青銅器時代;這個時代在遠離水域的沼澤地上出現的抹泥草屋,具有不可估量的重要性。後者淵於前者,但它大大跨前一步,其房屋群范圍大,排列規則.形成城市雛形。住在湖上草屋的居民和泥屋居民,都從事農業種植,燒制新型陶器,至少後者實行火葬葬禮,而不是如前期居民那樣實行土葬。
很長一段時期內,人們認為,湖上草屋居民和陸地泥屋居民代表古義大利人蜂湧移民的第一批核心(先鋒),他們離棄印歐原始群體,越過北阿爾卑斯山進入亞平寧,由倫巴第和艾米利亞北部一直推進到海峽。今天,這一觀點己被放棄,因為與湖上草屋和陸地泥屋居民同時代的,還有一系列印歐人,他們也是古義大利土著(在公天前二千年新石器時代末期和青銅器時代),足跡已遍及半島全部:西邊,靠第勒尼安海山坡一帶為更古老的非印歐人(埃特魯斯人);東邊,在拉齊奧,為古義大利的印歐人,即拉丁人(原始拉丁人)他們近似西庫里島民;東南山坡,即現今的普利亞一帶,居住著另一些非占義大利人的印歐人——梅薩比人——他們來自亞得里亞海對岸(來自伊利里亞)。在義大利大陸西北,居住著古義大利人中最古老的利內里亞人,他們是非印歐人,其足跡甚至遠至普羅旺斯海岸;在東北一帶.活動著另些印歐入.威尼託人,其生活范圍直達伊斯特拉半島。由此推斷,首批古義大利民族的遷移不是由北而南,而是自東向西、主要來自亞得里亞海對岸(伊斯特拉)。今天,這一觀點已被普遍接受,但也不排除(我這么認為)部分移民也可能來北方。其實.最近己被人廣為接受的另一見解認為,一次性的大量程民湧入的看法也許行不通,最好採用多次的、同時的、或前後相間的移民看法.盡管如此,這一看法不應迫使人們(正如某些人打算的那樣)認定移民是對我們稱之為土著入的簡單的「滲透」。印歐移民分兩期進入義大利,則是無可爭辯的,原始拉丁入或拉丁一西庫里人為最古老的移民代表。土著入的存在.拉丁人和古義大利人之間又自始至終存在著語言和種族的明顯區分.這—事實就足以證明上述觀點。
埃待魯斯人同拉丁人、古義大利人之間的差異更加明確,前者和後者也不存在我們在拉丁人相古義大利入之間找到的相似之處,盡管主要是在語言上的差別,而且文明也迥異。
自古迄今,關於埃待魯斯人之「謎」——首先是因為我們尚不能破譯其語言,肯定不是印歐語——有三種解釋。第一種解釋:埃特魯斯人屬於來自小亞細亞,尤其是來自呂底亞的居民,長期以來.這種解釋頗占上風。這一論點主要是依據利姆諾斯的一塊著名碑文,碑文的文字特點與埃特魯斯文字近似。
第二種解釋:埃特魯斯人來自阿爾卑斯山北面,代表湖上草屋居民和泥屋居民,他們作為先頭部隊滯留在第一批奪取的位置上。
第三種解釋:土著人(就其相村意義而吾)。而今,我認為這後一種解釋影響更廣,肯定會取勝,因為它把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截然分開。第一階段為原始孤立階段,我們可以將其稱之為——按古已有之的習慣名稱——第勒尼安階段;第二階段是名符其實的埃特魯斯階段,這時土著人已有可觀的發展,已和其他種族,甚至半島以外的民族發生關系.互相影晌:嗣後.經由陸路和海路大肆擴張,形成人們習慣稱之為的埃待魯斯帝國。此詞不確切,因為從來不存在統一的埃特魯斯國,即使是就其極鬆散的邦聯形式而者;埃特魯斯人只不過是些死抱各自特性的群體而已。
繼青銅器時代,是鐵器時代。在亞平寧半島上,從皮埃蒙特到普利亞廣泛地分布著代表這一時代的廢墟。所謂的維拉諾瓦(在波拖尼亞附近,那裡發掘出一極具代女性的墓葬)文明的廢墟,尤為重要。在艾米利亞,托斯卡納和翁布里亞,也有鐵器時代的發現。這一時代劃分為四個階段,起於公元前九世紀,止於公元前六世紀。這樣,我們完全進入有史時期。維拉諾瓦和鐵器時代的其他北方部落文明體現在實行火葬;相反,皮切諾以南另些部落實行土葬。在亞平寧西部,維拉諾瓦文明波及到台伯河北岸的拉齊奧,而在河南岸我們發現了鐵器文明的另一種類型,稱「拉齊奧」類型,其特徵是,先期施行火葬,隨後火士葬混合。在羅馬的帕拉蒂諾、埃斯奎利諾、奎里納萊山丘上和古羅馬廣場遺址上發掘的墓穴,即屬於這種拉齊奧文明。
大約公元前八世紀個葉,希臘哈爾基季基人在西西里建立了納索城,科林斯人興建丁敘拉古城,於是開始丁希臘在西西里的殖民活動。納索城創建了卡塔尼亞城。敘拉古創建後不久,可能又在現今的那不勒斯附近破土籌建庫邁城。嗣後.庫邁又建丁贊點菜城(即墨西拿)。公元前八世紀下半葉,開始了半島東南沿海的殖民化,這期間建成了梅塔逢圖姆、錫巴里斯、克羅托內、洛克斯伊壁犀斐里等城。根據傳說,塔蘭托似乎建於公元前708年,也有人認為,該城大約成形於希臘殖民化初期,由斯巴達入所建。公元前七世紀下半葉,在西西里還出現了塞利努斯城;公元前六世紀韌,有阿格里琴托城;公元前六世紀下半葉,於那不勒斯海灣先後出現迪切阿爾基亞(波佐利)和內阿皮利.或稱」新城」(之所以稱為「新城」,因為它離「舊城」「帕萊波利」很近,後者或許就是帕爾泰諾佩)。
菲尼基人很快步希臘人後塵。公元前七世紀時,排尼基人在馬爾他境內浪跡。西西里的巴諾莫(巴勒莫)和索龍托淵源於菲尼基人。公元前六世紀、西西里西海岸屬迦太基入——定居於非洲的菲尼基人。撤丁島上的菲尼基殖民都市最古老(公元前八世紀):南海岸的卡拉里斯(卡利亞里)和西海岸的塔羅斯均由菲尼基人興建。公元前六世紀時,我們可以說迦太基人或者布匿人.而不應統稱為菲尼基人。
這樣.我們可以大致描繪出公元前650年前後的義大利人種分布圖。義大利西北部(今天的皮埃蒙待、利古里亞,直至阿爾諾河的托斯卡納西部)生活著利古里亞人。在威尼斯居住著屬伊利里亞入的威尼託人。自波河北至阿爾諾河廣大地帶.翁布里人雜住於利古里亞人和威尼託人之間。埃待魯斯人活躍於阿爾諾河到台伯河一帶;台伯河以東以南.翁布里人(直至亞得里亞腸)、薩賓人、拉丁人在那裡生息繁衍。在阿布盧索亞平寧山一帶居民是由各支薩貝利人(薩貝利是義大利古稱)組成,其中數薩漠乃人最為傑出。古義大利語主要分成兩支;托斯卡納語和翁布利亞語。從撿齊奧南部至半島最南端,資居著奧斯坎一薩貝利人、沃爾西人、良隆奇人、坎巴尼亞人、盧卡尼亞人、布魯齊人。在普利亞,散居著另一種伊利里亞人——雅皮吉人。希臘殖民者定居於義大利南部海岸、西西里大部也為其所霸佔。然而西西里西部則為啡尼基人(後為邊大基人)的天下,而西庫里人和西坎人堅守其中部。 希臘文明和埃特魯斯文明佔主導地位,我們在希臘城市和埃待魯斯城市中也找到了更發達的政治形式。我們認為埃特魯斯文明大多源於希臘文明。盡管如此,也存在著某些純古義大利文明成份,「卡皮斯特拉諾武士」巨雕就是其典型代表。具有宗教禮儀特點的「伊古維翁銅表」(公元前三——前二世紀)是更為重要的文物。西切利奧蒂人和伊塔利奧蒂人(定居於西西里和南部義大利或大希臘的希臘人後裔的稱呼)的文明與希臘本土文明相差無幾。其基本形式仍是城市;縱使形成更廣闊的國家,仍是一種城市的集合體。看來在伊塔利奧蒂城和西切利奧蒂各城尚無國王君臨天下(在義大利諸城亦如此),那時古義大利人用梅迪克斯(地方行政長官)這一公用名詞來尊稱所有的政府首腦。直到公元前六世紀中葉,土地貴族總攬大權;爾後,豪門貴族與其相抗衡,競爭高下。這些階級的政治地位因城而異(在克羅托內,土地貴族占絕對優勢.在錫巴里斯,商人獨領風騷);這導致成為大希臘歷史的基本特徵的各城間的爭端。錫巴里斯和克羅托內之間的對立尤為著名。貴族霸權時期後,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對抗已成普遍現象,平民力圖獲取法律面前的平等(從而把立法歸因於三位傳奇人物:在洛克里的扎琉科庫斯、在卡塔尼亞的卡龍達斯,在敘拉古的狄奧克萊斯)和參政權。正如在希臘,同貴族的對抗有助於「僭主」的產生,
公元前五世紀前後。「僭主」橫行於西兩里各城市(傳說阿格里琴托的法拉里斯固施用燒紅銅牛的刑罰而臭名昭著)。在義大利南部,「僭主」政治沒有發展餘地,這要歸因於公元的六世紀末在梅塔蓬圖姆相剋羅托內出現的以其創始人、導師、哲學家畢達哥拉斯為崇拜偶象的畢達哥拉斯教團。
大希臘是昌盛文化的發源地。前面已提到的畢達哥拉斯,他於公元前530伍居留在克羅托內。希臘另些哲學家來到伊塔利奧蒂諳城,如色諾芬尼和巴門尼德抵達埃利亞城。稍後,在希臘義大利土壤上誕生7自己的哲學家;公無前五世紀時,阿格里琴托的思培多克勒提出「四要素」理論,他同時也是醫生和自然主義者(那時克羅托內醫學相當發達);同—「世紀,埃利亞的芒諾繼續埃利亞學派。這一學派認為思想是靜止的(變化是感覺的蒙蔽),存在是唯一的,而貞羅托內的菲洛勞斯繼承畢達哥拉斯學說,他把世界理解為一種算術關系的總稱。宗教運動不起源於大希臘,但那裡富有神秘唯靈論色彩的俄爾甫斯教極為流行,該教旨在把人們的靈魂從軀體和靈魂的輪回中解救出來。當地的文學創作活動種類繁多。抒情敘事詩人西切利奧蒂人斯特西科羅斯(公元前六世紀),吟唱埃涅阿斯從特洛伊到義大利的行程。公元前五世紀上半葉.邁加拉希布利亞城的埃庇卡摩斯創作了多利安喜劇。下半葉,叔拉古的索福羅尼烏斯發表了再現西西里平民和農夫生活的滑稽劇。同世紀的修辭學大師萊昂蒂尼的戈爾加斯也是西西里人,他把修辭學與所謂的竭辯哲學結合起來.無愧於詭辯哲學員非凡的大師。與戈爾加斯同代的普洛塔戈拉寓居鍋巴里斯附近的圖里。
藝術,持別是西西里的宗教建築藝術,開放出絢麗多彩光艷照人的花朵。公元前七世紀末和公元前六世紀韌,在塞利努斯、阿格里琴托、敘拉古出現了第一批簡陋的寺字;公元前六世紀時,大興陶立克式大型寺廟建築.這些建築在大希臘、塔蘭托、波多尼亞(或者帕埃斯固姆)也有發現。隨著建築業的興盛.雕刻裝飾也應運而生,塞利努斯的排檔間飾尤為著名『『公元前五世紀,建築和雕刻繼續演進,尤其到了下半葉,形式變得更為精細,標志著懷古主義向古典主義的過渡(培蘭托的德梅待拉)。公元前五世紀末.克羅托內產生了偉大畫家宙克西斯。陶器裝飾畫十分流行,工業藝術在陶器皿上有廣泛的應用;貨幣上,特別是在西西里諸城貨幣上的藝術裝飾,具有很高的美學價值。
這樣.義大利南方和西西里在希臘文明中佔有很大份量。希臘文明的主要待點在於精神世界的自主的高度發展,它深入研究探討精神志趣和理想,政治制度類型,藝術和科學方法,理性思辨,無偏見的科學研究,作為市民活動的國家,美的崇拜,達到個入高度完美的形體和精神的和諧發展。這一切均是入類文明的寶貴財富。
埃特魯里亞地區圍以城牆的城鎮,也是集體生活的基本核心。我們尚不清楚維拉諾瓦文化發展到何種程度,也不清楚在多大程度上受希臘城市的影響。在埃特台斯各城,執政的是選出的國王,或者有任期,或者為終生;貴族階級成員被稱為盧古莫尼(埃特台斯語,意為首領、王子)。那裡有了部落相氏族的萌芽組織:在曼托瓦存在著三個氏族,每個氏族分成四支。其聯邦傾向比在大希臘和酉西里更為強烈。直到羅馬征服前,歷史上的埃特魯里亞一直維持著十二城市的聯邦體制;所說的十二城市,只是慨而言之,也許與實際不大相符。也不必誇大其聯結的堅固性.而且宗教因素多於政治因素:每個城市不僅維持著內部的充分自主權,對外的政治獨立,並有權宣布戰爭和締結相約。然而,在埃特魯斯各城.保持原始家族團結的意識是相當清晰的。里琴托、敘拉占出現了第一批簡陋的寺字;公元前六世紀時,大興陶立克式大型寺廟建築.這些建築在大希臘、塔蘭托、波西多尼亞(或者帕埃斯固姆)也有發現。隨著建築業的興盛.雕刻裝飾也應運而生,塞利努斯的排檔間飾尤為著名。公元前五世紀,建築和雕刻繼續演進,尤其到了下半葉,形式變得更為精細,標志著懷古主義向古典主義的過渡(培蘭托的德梅待拉)。公元前五世紀末.克羅托內產生了偉大畫家宙克西斯。陶器裝飾畫十分流行,工業藝術在陶器皿上有廣泛的應用;貨幣上,特別是在西西里諸城貨幣上的藝術裝飾,具有很高的美學價值。這樣.義大利南方和西西里在希臘文明中佔有很大份量。希臘文明的主要特點在於精神世界的自主的高度發展,它深入研究探討精神志趣和理想,政治制度類型,藝術和科學方法,理性思辨,無偏見的科學研究,作為市民活動的國家,美的崇拜,達到個入高度完美的形體和精神的和諧發展。這一切均是入類文明的寶貴財富。
埃特魯里亞地區圍以城牆的城鎮,也是集體生活的基本核心。我們尚不清楚維拉諾瓦文化發展到何種程度,也不清楚在多大程度上受希臘城市的影響。在埃特台斯各城,執政的是選出的國王,或者有任期,或者為終生;貴族階級成員被稱為盧古莫尼(埃特台斯語,意為首領、王子——譯者)。那裡有了部落相氏族的萌芽組織:在曼托瓦存在著三個氏族,每個氏族分成四支。其聯邦傾向比在大希臘和酉西里更為強烈f直到羅馬征服前,歷史上的埃特魯里亞一直維持著十二城市的聯邦體制;所說的十二城市,只是慨而言之,也許與實際不大相符。也不必誇大其聯結的堅固性.而且宗教因素多於政治因素:每個城市不僅維持著內部的充分自主權,對外的政治獨立,並有權宣布戰爭和締結相約。然而,在埃特魯斯各城.保持原始家族團結的意識是相當清晰的。
埃特魯斯文明自公元前七世紀以後進入鼎盛期,大部分淵源於希臘,人們認為,其文明只是在希臘文明的影響下做了某些外在的技術上的改動,其精神實質原封不動。豐富的碑文所記載的表明埃特魯斯文字迄今仍是個謎。以貴族一富豪社會生活為持點的埃特魯斯生活主要從古墓出土的塑像,浮雕.豐富的藝術製品(大部分源於東方)和壁畫中得到充分的證明。當時的壁畫繪畫技巧雖仍沿用希臘的,但對陰問景象的描繪卻取襯於埃特魯斯高度的社會生活及其信仰。埃特魯斯宗教不同於希臘,其偶像為惡魔,面目恐怖可憎、尤喜以祭品的肝臟來占凶吉,這與古代東方的預卜極其相似。埃特魯斯文明首先體現在建築(拱形的使用)和公共工程(道路、排水渠)。
公元前七世紀,埃待魯斯商業突飛猛進,商業的繁榮導致攻城略地和殖民佔領。往南,埃特魯斯人先是在拉齊奧(在阿爾代亞、拉努維奧、安齊奧、韋萊特里、奇爾切伊)站穩腳跟;其後,指向坎帕尼亞,大約在公元前650年和公元前600年之間,建成卡普亞城。在西地中海,與迎太基入結盟,插足科西嘉。往北,攻佔費爾西納(即後來的波洛尼亞城),隨後將殖民擴展到整個波河平原。向北擴大殖民地晚於向南約一個世紀。除費爾西納外,怠大利北部城市曼托瓦和梅爾蓬(梅迪奧拉努姻)確為埃特魯斯人所建。那裡也出現過十二城聯邦,尚無定論;坎帕尼亞區是否有過,也令人懷疑。
羅馬起先是游牧人阿爾巴隆加人的殖民地.位於帕拉蒂諾山丘上,其起始年代大約和「羅馬的建立」(公元前754年)的傳說中所說的差不多。或許是薩賓人在帕拉蒂諾對面的奎里納河上營造的另一居處,兩者連成一片。拉丁人在帕拉蒂諾早就開始了建房造屋.先後造成了切爾馬盧斯材、帕拉圖阿爾襯和韋利亞村,這三村莊後又同埃斯它利諾山上的法古塔爾襯、奇斯皮烏斯襯、冕皮烏斯村以及七小山(以便不同後來的七丘相混淆)聯盟中介於中間奎爾奎固阿爾村聯成一體。所謂的前幾位國王搞的國體——三百元老組成的元老院、二十個行政區域、三個部落——是不符合時代的;所謂的其前期對外征奪至少大部分也應被認為是荒唐的。
盡管如此,下面情況應認為屬實:在位於卡沃山上的朱庇特廟的拉丁神聖同盟里,羅馬第三任國王圖里烏』霍斯提利烏斯摧毀阿爾巴隆加之後取而代之。神話還將主要宗教制度的建立歸功於第二任國王努馬·龐皮利烏斯,其傳說與羅馬城創建者羅幕洛同樣盛行。
羅馬七小山聯盟建成後,與奎林納萊和薩賓的維米納萊合並,而坎皮多利奧建成衛城,成為擴大的聯邦的宗教中心。不過不少人認為,沒有坎皮多利奧的參加七小山聯邦就不存在。公元前六世紀下半葉,當埃特魯斯人同血大基人結盟,發動義大利歷史上第一次海戰,並在科西嘉的阿萊盟亞大敗來自福西亞(現今的弓賽)的希臘人(公元前540年?)之後,埃特魯斯的佔領似乎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玻。實際上,這些攻城略地壽命極短,因為僅是單個城巾或一些城市的雇傭兵進行的,他們之間缺乏互相配合)大約公元前525年,來自庫邁的希臘人更創埃特魯斯人;公元前506年,庫邁人協助拉丁人於阿里齊亞慘敗埃特魯斯人,這一敗北標志著埃特魯斯在撿齊奧統治的完結。公元前五世紀初,在僭主希倫統治下的敘拉古人揮戈北上.無疑對埃待台斯帝同野心和其盟友迎大基足一記沉重的打擊,他們奪取了島的整個東海岸,並在希梅拉全面擊潰迎大基軍隊(約公元前480乍)。其弟希冷於公元前478年繼求王位,把對埃特台斯人的戰斗推向半島,於庫邁附近擊敗其艦隊(公元前474年)。從此,埃特魯斯的制海權開始江河日下,走向沒落。
然而,希臘人並沒抓住埃特魯斯沒落的有利時機來鞏固並發展其在義大利南部的統治。正當應該和迦太基人算舊帳井清算土著人的反叛時,他們內部意見相左,各持一端。希臘相鄰城市間的紛爭禍及錫巴里斯,使這座由克羅托內於公元前710年建造的城市毀於兵火。希冷亡後(公元前466年)在敘拉古爆發了民主革命,革命導致西西里諸城擺脫敘拉古的桎梏,重新確立其獨立。這場革命也波及義大利南部,公元前460年,在克羅托內和梅塔蓬托,畢達哥拉斯教團的貴族政府被推翻。即便在民主革命之後,敘拉古照舊在義大利水域推進其行動,大約公元前452年進犯厄爾巴島.托斯卡納海岸和科西嘉島。但是,在西西里,敘拉古還要應付西庫里人要求擺脫希臘統治井企圖建立一個由杜克提烏斯治理的自己的王國,但這一企圖以失敗告終(公無前460一前440年)。
在義大利大陸,古義大利人盧卡尼亞人遠比西庫里人幸運。公元前五世紀中葉,他們建立起邦聯體制,占據了人約八干平方公里的領土,成為南部義大利幅員最遼闊的國家。公元前五世紀,薩貝利部落的擴張對希臘文化構成更嚴重的威脅。薩貝利人山野之民,好戰成性,直到羅馬佔領前在薩賓相薩及奧一直維持落後的政治社會組織狀態,即以自然村落群為組織形式,奧古斯都時期在中亞干寧的某些地段仍保持這一組織形式,薩貝利人沖出他們棲息的高地湧向拉齊奧和坎帕尼亞平原,直搗利里河谷;將翁布里人從亞得里亞海沿海一帶趕走,入浸普利亞,使雅皮吉人無立錐之地。作為反擊,雅皮吉人把矛頭對准塔蘭扎的希臘入,將其擊敗(公元前473年或公正前471年)。公元前6前五世紀下半葉.薩貝利人和盧卡尼亞人對希臘人施以重壓。薩貝利人在公元前438年(據另一史料是在公元前424年)奪取利普亞,公元前42I年佔領庫邁.建立坎帕尼亞國,或奧斯坎國。
大約公元前444年,雅典建立圖里城以取代錫巴里斯,向那不勒斯派遺大量殖民移民。雅典在公元前五世紀下半葉在義大利推行的種種活動無助於希臘文明的再度興起。雅典向多里安人的敘拉古擴張,從而釀成雅典和斯巴達之間的伯羅奔尼撤戰爭事件,公元前415至公元前413年,雅典浩浩盪盪的遠征,以慘敗而告終。迦太基入趁希臘人衰落之機,在西西里大肆擴張,於公元前409年攻佔塞科努斯,公元前405年奪得阿裕里琴托。敘拉古在大狄翁尼西烏斯的率領下.起而反叛,於公元前405年他成了該城僭主。他發動多起戰爭反對迥太基人.由於他忙於征服西西里諸城和試圖向義大利擴張,未能將戰爭汀到底。
在義大利,希臘諸城結盟對抗盧卡尼亞人,但無法阻止其前進:公元前400年,波塞多尼奧斯落人他們的手中。大狄翁尼西烏斯非但不支持希臘人,還同盧卡尼亞人結盟,在埃勒波羅(或者斯蒂拉羅?)擊敗希臘人(公元前389年)。建安科納城,在阿德里亞和伊薩設定居點,以圖稱霸北亞得里亞海;同高盧人(廠一章講到)結盟,同威尼託人建立關系遠征托斯卡納海岸和科西磊,圖謀統治第勒尼安海。這一好大喜功的政策將敘拉古的元氣消耗殆盡,使之無力把邊太基人逐出西西里,一場新的戰爭非但沒有驅走迎太基人,其至把直至普拉塔尼的整個西西里西部拱手讓給迦太基人(公元前382年)。隨後,大狄翁尼西烏斯在大希臘重開戰爭,攻佔克羅托內(公元前379年).緊接著又向迦太基開戰,但未決勝負。大狄翁尼西烏斯死後(公元前367年),其子小狄端尼西烏斯繼位,但他無力控制局勢,敘拉古長期陷入混亂;公元前343年,提摩勒翁從中干預,恢復自由政體.從而結束混亂局面。提摩勒翁於克里米索戰勝邊太基人,進而從僭主和其同盟者手中解放西切利奧蒂諳城。
與此同時,古義大利居民繼續向義大利南部擴張:大約公元前350年,布魯茲人建立同盟,聯邦首都選址科森扎,希臘領土逐漸縮小。公元前四世紀下半葉,塔蘭托多次呼籲從希臘祖國向義大利派遣首領〔斯巴達國王阿基達穆斯王世、伊庇魯斯國王亞歷山大·莫羅索斯、斯巴達的克類尼莫),但這些首領都無所作為。在羅馬,王政時代的沒落(傳統日期是公元前510年)與埃特魯斯在拉齊奧統治的終結,大體同時發生,這兩者或許是有聯系的。但是普爾塞納傳說提示,在共和國初期埃特魯斯在羅馬仍占優勢。共和國第—階段,羅馬城的力量似乎有所削弱,與半島的文化發展相隔絕:公元前五世紀的希臘影響近於消失。
B. 救救我!
亞瑟坐在比薩神學院的圖書館里,瀏覽著一堆佈道手稿。
這是六月的一個炎熱的晚上,窗戶全都散開,百葉窗卻是半掩著,為的是有些涼意。神學院院長蒙泰尼里神父停下筆來,慈祥地望著埋在手稿里的那一頭黑發。
「Carino〔義大利語:親愛的〕,找不到嗎?沒關系的,那一節我就重寫一遍。可能是被撕掉了,讓你白忙了這么長的時間。」
蒙泰尼里的聲音低沉而渾厚,悅耳的音色給他的話語增添了一種特殊的魅力。一位天生的演說家才會具備這種抑揚頓挫的聲音。他在跟亞瑟說話時,語調中總是含著一種愛意。
「不,Padre〔義大利語:神父,天主教徒對教士的稱呼。這個詞也可指父親。亞瑟一直稱蒙泰尼里為「Padre」,可見他對蒙泰尼里懷有很深的感情。〕,我一定要找到它。我敢肯定您是放在這里的。再寫一遍,不可能和以前的一模一樣。」
蒙泰尼里繼續伏案工作。一隻昏昏欲睡的金龜子停在窗外,正在那裡無精打采地鳴叫。「草莓!草莓!」水果小販的叫賣聲從街道那頭傳來,悠長而又凄涼。
「《麻風病人的治療》,就在這里。」亞瑟從房間那邊走過來,他那輕盈的步伐總讓他的家人感到惱火。他長得又瘦又小,不像是三十年代的一位英國中產階級青年,更像是一幅十六世紀肖像畫中的一位義大利人。從長長的眉毛、敏感的嘴唇到小巧的手腳,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顯得過於精緻,太弱不禁風了。要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別人會誤以為他是一個身著男裝的女孩,長得楚楚動人。但是在他走動的時候,他那輕盈而又敏捷的體態使人想到一隻馴服的豹子,已經沒有了利爪。
「真的找到了嗎?亞瑟,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呢?我肯定會老是丟三落四的。算了,我現在就不寫了。到花園去吧,我來幫你溫習功課。哪個小地方你有什麼不懂的?」
他們走進修道院的花園,這里很幽靜,綠樹成蔭。神學院所佔的建築曾是多明我會的一座修道院。兩百多年以前,這個四四方方的院落曾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筆直的黃楊樹之間長著叢叢的迷迭香和薰衣草,被剪得短短的。現在,那些曾經栽種過它們的白袍修士全都入土為安,沒有人再去想起他們。但是幽香的葯草仍在靜謐的仲夏夜晚開花吐艷,盡管再也沒有人去採集花蕊炮製草葯了。叢生的野荷蘭芹和耬斗菜填滿了石板路的裂縫,院中央的水井已經讓位給了羊齒葉和縱橫交錯的景天草。玫瑰花蓬蓬,紛披的根伸出條蔓越過了小徑;黃楊樹籬閃耀著碩大的紅霉粟花;高高的毛地黃在雜草的上面低垂下了頭;無人照看的老葡萄藤也不結果,藤條從一棵已為人們遺忘的枸杞樹枝上垂掛下來,搖晃著葉茂的枝頭,慢悠悠的,卻不停下來,帶著一種哀怨。
一棵夏季開花的木蘭樹挺立在院落的一角,高大的樹干像是一座由茂密的樹葉堆成的巨塔,四下探出乳白色的花朵。
一隻做工粗糙的木凳挨著樹干,蒙泰尼里就坐在上面。亞瑟在大學里主修哲學,因為他在書上遇到了一道難題,所以就來找他的「Padre」解惑答疑。他並不是神學院的學生,但是蒙泰尼里對他來說卻是一本網路全書。
「這會兒我該走了。」等那一個章節講解完了以後,亞瑟說道,「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走了。」
「我不想接著去工作,但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能待上一會兒。」
「那好!」他靠在樹幹上,抬頭透過影影綽綽的樹葉,遙望寂靜的天空。第一批暗淡的星星已經在那裡閃爍。黑色的睫毛下面長著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夢幻一般神秘。這雙眼睛遺傳自他那位出生於康沃爾郡的母親。蒙泰尼里轉過頭去,避免看見那雙眼睛。
「你看上去挺累,Carino。」蒙泰尼里說道。
「沒辦法。」亞瑟的聲音帶著倦意,Padre立即就注意到了。
「你不應該這么早就上大學,那會兒照料病人整夜都睡不了覺,身體都給拖垮了。你在離開里窩那之前,我應該堅持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不,Padre,那有什麼用呢?母親去世以後,那個鬼家我就待不下去了。朱麗亞會把我逼瘋的!」
朱麗亞是他同父異母兄長的妻子,對他來說她是一根毒刺。
「我不應該讓你和家人住在一起,」蒙泰尼里輕聲地說道,「我清楚那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你那位做醫生的英國朋友的邀請,如果你在他家住上一個月,回頭再去上學,你的身體會好得多。」
「不,Padre,我不該那樣做啊!華倫一家人都非常好,和氣得很,但是他們就是不明白。而且他們還覺得我可憐,我從他們的臉上能夠看出來。他們會設法安慰我,談起母親。瓊瑪當然不會那樣,她總是知道不該說些什麼,甚至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她就這樣。但是其他的人會說的。還有——」
「還有什麼,我的孩子?」
亞瑟從一根低垂的毛地黃枝條上捋下了幾朵花來,神經質地用手揉碎它們。
「那個小鎮我待不下去了。」他在片刻之後說道。
「那裡的幾家店鋪,在我小時她常去給我買玩具;沿河的道路,她在病重以前我常扶她去散步。不管我走到哪裡,總是讓我觸景生情。每一位賣花的姑娘都會向我走來,手裡捧著鮮花——好像我現在還需要它們似的!還有教堂——我必須離開那裡,看見那個地方就讓我傷心不已——」
他打住了話頭,坐下來把毛地黃撕成了碎片。悠長而又深沉的寂靜,以至於他抬起頭來,納悶神父為什麼不說話。木蘭樹下,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一切都顯得若隱若現。但是還有一絲餘光,可以看見蒙泰尼里臉色煞白,怪嚇人的。他正低著頭,右手緊緊地抓住木凳的邊角。亞瑟轉過頭去,心中油然產生一種敬畏之情,驚愕不已。他彷彿是在無意之間踏上了聖地。
「我的上帝!」他想,「在他身邊,我顯得多麼渺小,多麼自私!即使是他遇到了我這樣的不幸,他也不可能覺得更加傷感。」
蒙泰尼里隨即抬起頭來,四下看了看。
「我不會強迫你回到那裡去,現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那麼做,」他滿含深情地說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條,今年放暑假時好好地休息一下。我看你最好還是遠離里窩那地區,我可不能眼看著你的身體垮下去。」
「Padre,您在神學院放假時到哪兒去?」
「我會帶著學生進山,就像以往那樣,照看他們在那裡安頓下來。可是到了八月中旬,副院長休完假後就會回來。那時我就會去阿爾卑斯山散散心。你會跟我去嗎?我可以帶你到山裡作長途旅行,而且你會願意研究一下阿爾卑斯山的苔蘚和地衣。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在身邊,你會覺得十分乏味嗎?」
「Padre!」亞瑟拍起手來,朱麗亞說這種動作暴露出「典型的外國派頭」。「能和您去,叫我干什麼我都願意。只是——我不知道——」他打住了話頭。
「你認為伯頓先生會不同意嗎?」
「他當然不會樂意的,但是他也不好對我橫加干涉了。我現在都已十八歲了,想干什麼就能幹什麼。話又說回來,他只是我的同父異母兄長,我看不出我就該對他俯首帖耳。他對母親總是不好。」
「但是他如果當真反對,我看你最好就不要違背他的意願。不然的話,你會發現在家裡的處境會更難——」
「一點也不會更難!」亞瑟怒形於色,打斷了他的話。「他們總是恨我,過去恨我,將來還會恨我——這與我做什麼沒有關系。此外,我是同您、同我的懺悔神父一道外出,傑姆斯還怎麼能當真反對呢?」
「可是你要記住,他是一位新教徒。你還是給他寫封信吧,我們不妨等一等,看他怎麼說。但是你也不要操之過急,我的孩子。不管人家是恨你還是愛你,都要檢點你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委婉地道出責備的話來,一點也不會讓亞瑟聽了臉紅。
「是的,我知道。」他答道,並且嘆息了一聲。「可這也太難了——」
「星期二晚上你沒能過來,當時我覺得很遺憾。」蒙泰尼里說道,突然之間換了一個話題,「阿雷佐主教到這兒來了,我是想讓你見見他。」
「我答應了一個學生,要去他的住處開會。當時他們在那兒等我。」
「什麼會?」
聽到了這個問題,亞瑟好像有些窘迫。「它、它不、不是一次正、正常的會議,」他說道,因為緊張而有點口吃。「有個學生從熱那亞來了,他給我們作了一次發言,算是、是——講演吧。」
「他講了一些什麼?」
亞瑟有些猶豫。「Padre,您不要問他的名字,好嗎?因為我答應過——」
「我不會問你什麼,而且如果你已經答應過保密,你當然就不該告訴我。但是到了現在,我想你該信任我了吧。」
「Padre,我當然信任你。他講到了——我們,以及我們對人民的責任——還有,對我們自己的責任,還講到了——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以便幫助——」
「幫助誰?」
「幫助農民——和——」
「和什麼?」
「義大利。」
一陣長久的沉默。
「告訴我,亞瑟,」蒙泰尼里說罷轉身看著他,語調非常莊重。「這事你考慮了多長時間?」
「自從——去年冬天。」
「是在你母親去世之前?她知道這事嗎?」
「不、不知道。我、我那時對此並不關心。」
「那麼現在你——關心這事嗎?」
亞瑟又揪下了一把毛地黃花冠。
「是這樣的,神父,」他開口說道,眼睛看著地上。「在我去年准備入學考試時,我結識了許多學生。你還記得嗎?呃,有些學生開始對我談論——所有這些事情,並且借書給我看。
但是我對這事漠不關心。當時我只想早點回家去看母親。你知道的,在那所地牢一般的房子里,和他們低頭不見抬頭見,她十分孤單。朱麗亞那張嘴能把她給氣死。後來到了冬天,她病得非常厲害,我就把那些學生和他們那些書全給忘了。後來,你知道的,我就根本不到比薩來了。如果我想到了這事,我當時肯定會跟母親說的。但是我就是沒有想起來。後來我發現她要死了——你知道的,我幾乎是一直陪著她,直到她死去。我經常整夜不睡,瓊瑪·華倫白天會來換我睡覺。呃,就是在那些漫漫長夜裡,我這才想起了那些書來,以及那些學生所說的話——並且思考他們說的對不對,以及我們的主對這事會怎麼說。」
「你問過他嗎?」蒙泰尼里的聲音並不十分平靜。
「問過,Padre。有時我向他祈禱,求他告訴我該做些什麼,或者求他讓我同母親一起死去。但是我得不到任何的答復。」
「你一個字也沒有跟我提過。亞瑟,我希望當時你能信任我。」
「Padre,您知道我信任您!但是有些事情您不能隨便說。我——在我看來,那時沒人能夠幫我——甚至連您和母親都幫不上我。我必須從上帝那裡直接得到我自己的答復。您知道的,這關繫到我的一生和我整個的靈魂。」
蒙泰尼里轉過身去,凝視著枝繁葉茂的木蘭樹。在暗淡的暮色之中,他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就像是一個黑暗的鬼魂,潛伏在顏色更暗的樹枝之間。
「後來呢?」他慢聲細語地同道。
「後來——她就死了。您知道的,最後的三天晚上我一直陪著她——」
他說不下去了,停頓了片刻,但是蒙泰尼里一動也不動。
「在他們把她安葬之前的兩天里,」亞瑟繼續說道,聲音放得更低,「我什麼事情都不能想。後來,我在葬禮以後就病倒了。您總記得,我都不能來做懺悔。」
「是的,我記得。」
「呃,那天深夜我起身走進母親的房間。裡面空盪盪的,只有神食里那個巨大的十字架還在那裡。我心想也許上帝會給予我幫助。我跪了下來,等著——等了一整夜。到了早晨,我醒悟了過來——Padre,沒有用的。我解釋不清。我無法告訴您我看見了什麼——我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上帝已經回答了我,而且我不敢違抗他的意願。」
他們默不做聲,在黑暗之中坐了一會兒。蒙泰尼里隨後轉過身來,把手放在亞瑟的肩上。
「我的孩子,」他說,「上帝不許我說他沒有跟你講過話。
但是記住在發生這件事的時候你的處境,不要把悲痛或者患病所產生的幻想當作是他向你發出了庄嚴的感召。如果他的確是通過死亡的陰影對你作出了答復,那麼千萬不要曲解他的意思。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亞瑟站起身來。一字一頓地作了回答,好像是在背誦一段教義問答。
「獻身於義大利,幫著把她從奴役和苦難中解救出來,並且驅逐奧地利人,使她成為一個共和國,沒有國王,只有基督。」
「亞瑟,想想你在說些什麼!你甚至都不是義大利人啊。」
「這沒有什麼區別,我是我自己。既然我已經得到了上帝的啟示,那我就要為她而獻身。」
又是一陣沉寂。
「剛才你講的就是基督要說的話——」蒙泰尼里慢條斯理地說道,但是亞瑟打斷了他的話。
「基督說:『凡為我而獻身的人都將獲得新生。』」
蒙泰尼里把一隻胳膊撐著一根樹枝,另一隻手遮住雙眼。
「坐一會兒,我的孩子,」他最終說道。
亞瑟坐了下來,Padre,緊緊地握住雙手。
「今晚上我不能跟你展開辯論,」他說,「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沒有想過——我必須安排時間仔細考慮一下。然後我們再確切地談談。但是現在,我要你記住一件事。
如果你在這件事上遇到了麻煩,如果你——死了,你會讓我心碎的。」
「Padre——」
「不,讓我把話說完。有一次我告訴過你,在這個世上除了你之外我沒有一個人。我並不認為你完全理解這話的意思。
人在年輕的時候很難理解這話的意思。如果我像你這么大,我也理解不了。亞瑟,你就像我的——就像我的——我自己的兒子。你懂嗎?你是我眼裡的光明,你是我心中的希望。為了不讓你走錯一步路,毀了你的一生,我情願去死。但是我無能為力。我不要求你對我作出什麼承諾。我只要求你記住這一點,並且事事小心。在你毅然決然地走出這一步時好好想一想,如果不為了你那在天的母親,那也為了我想一想。」
「我會的——而且——神父,為我祈禱吧,為義大利祈禱吧。」
他默默地跪了下來,蒙泰尼里默默地把手放在他那垂下的頭上。過了一會兒,亞瑟抬起頭來,親吻了一下那隻手,然後踏著沾滿露水的草地,輕輕地離去。蒙泰尼里獨自坐在木蘭樹下,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黑暗。
「上帝已經降罪於我了,」他想,「就像降罪於大衛一樣。我已經玷污了他的聖所,並用骯臟的手褻瀆了聖體——他對我一直都很有耐心,現在終於降罪於我。『你在暗中行這事,我卻要在以色列眾人面前、日光之下報應你。故此你所得的孩子必定要死。』〔引自《聖經》之《撒母耳記下》〕」
C. 義大利是個神奇的國度,義大利有哪些特色節日呢
旅遊的意義是什麼?只是單純的打卡拍照?實際上我們更應該去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假如有幸能夠遇到當地的特色節日,一定要記得入鄉隨俗去體驗一番,才算是不枉此行!從拒絕千篇一律的旅遊攻略開始,小編告訴你義大利人的節慶日是怎樣的呢?
佩魯賈的翁布里亞爵士音樂節真的是全歐洲地區乃至全球最著名的音樂會之一,眾星雲集,許多出名於全球的音樂製作人就是從這兒走出來的。每一年7月,這兒會舉行各種各樣大大小小音樂活動,街頭巷尾全是樂器聲,也使得佩魯賈成了一座當之無愧音樂之城。
古老的錫耶納由於一場充斥著中世紀風格的無鞍賽馬節而聞名世界,比賽前充斥著時代感的大型遊行活動才是精彩萬分。圍觀的人民群眾揮舞著手絹,遊行者根據充斥著時代感的服裝,宣布自己對教區的忠實。比賽直播乃是短短75秒,激動人心。
專業為了能一種美食而舉行的節日,由此可見帕爾馬火腿獨特的魅力之大。每一年的九月初,帕爾馬的市區具體街道社區會鋪滿每個小攤位,出售每家大農場自產自銷的香腸,和其它搭配的乳酪、紅葡萄酒等。這也是吃客最不能錯過的節日。
實際上萬聖節是歐洲各國最主要的節日之一,每個城市都是會舉行不同類型的萬聖主題活動。但在義大利最有悠久的歷史、規模最大的卻在這座沒名氣的小城博爾戈阿莫扎諾,鎮上盡管迷你型卻有座著名的「惡魔之橋」,每一年的萬聖節之夜主題活動還在這座橋周邊舉行。遊走在在其中,有一種穿越重生的感覺了。
義大利西北部的阿爾巴小鎮,擁有整個宇宙的白松露產量,而作為愛惜品種白松露自然也是備受關注。阿爾巴白松露節上會有找尋橡樹果的節目,經過長時間專業培訓的獵犬根據味覺來尋找,「獵手」們便會在集市上擺地攤售賣這一年的搜集成效。
作為傳統天主國家的義大利自然就會在每年的聖誕節搭建「聖誕場景」,來展現耶穌降生的故事。更為著名的當屬南部城市那不勒斯,聖誕期間的那不勒斯街頭巷尾里或主教堂里遍及聖誕場景,精美傳統,最出名的是GesùNuovo主教堂中的聖誕場景。
如果你不知道去義大利該怎麼旅遊?或者你已經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城市建築風景,何不跟著小編的這篇文章選擇自己喜歡的一個節日而去旅遊呢!